“侄媳婦啊,不是嬸母多事,聽說你母親去的早跟前沒人教你,嬸母這才多說幾句,這女兒家莫要老想著自己,什么喝茶啊打扮啊都是小事,要我說,咱們女人最大的事,便是將男人伺候好。”而后指了指手上戴著的鐲子,“瞧見了沒,你叔父給我的打的,好些銀子呢,看男人好了,咱們不都好?”
聽了二嬸母的話,夏柳都好奇的朝著她的胳膊瞧去,待看到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銀鐲子的時候,嘴緊緊的抿著,卻是忍不住想要問問,葉母是從哪尋來的這么個人?
就這個成色的鐲子,夏柳都嫌差,怎還好意思沖著顧夭夭顯擺?
顧夭夭的眼也冷了下來,什么叫你母親的去的早,沒了教你?這便是葉母與旁人說的自己?
“你嘗嘗,我倒覺得喝喝茶也不錯。”三嬸母看著顧夭夭臉色已經變了,趕緊在旁邊打圓場。
二嬸母卻當沒有聽見,一雙眼睛依舊是直勾勾的盯著顧夭夭瞧,“我說侄媳婦,你不會生氣吧,嬸母也是好心,都說話糙理不糙,待你年歲再大些便知曉了,今日這話的妙處。”
“你現在最要緊的便是給葉家生個小長孫,再給絳之納上兩房妾氏,絳之歡喜,你也歡喜。”
二嬸母這話,一句接著一句,根本不給顧夭夭說話的準備。
顧夭夭眼睛的冷意越來越冷,“自然。”
無比的應該。
看顧夭夭聽進去了,二嬸母的面上笑容愈發的濃了,“這就對了,只要你聽我話,保證你日子過的逍遙,還有啊,這婆母你也莫要忘了伺奉,人不都說,這多年的媳婦才能熬成婆,為什么說熬呢,因為這媳婦啊就是個體面的奴才,要恪守本分,等你的兒子娶了媳婦,你這就翻身成了主子了。”
這話,聽得夏柳都怒了,堂堂將軍府千金,皓月縣主,竟被人說成了個奴才。
真真好大的臉面,便是太子在這,今日也不敢說的這般過分的話。
“二嬸母說的是,婆母如今身子不適,我做小輩的,自要好生的伺候。”說著便站了起來,沖著兩位長輩微微額首,便領著夏柳退了出去。
“哎,哎。”二嬸母還想訓話,可顧夭夭不聽,領著人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二嬸母訕訕的將手收了回去,而后干笑一聲,“悟性還挺好,知曉婆母吃藥她要在旁邊伺候了。”
三嬸母無奈的搖頭,“怕是闖禍了,我聽聞絳之媳婦來頭可不小。”
二嬸母不屑的撇了撇嘴,“來頭怎么了,嫁到葉家便就是葉家小輩,長輩說什么便得聽什么,我瞧著就是嫂子為人太溫和,你看,我種著她一頓教訓,就算再不服,也得乖乖的給我聽著。”
三嬸母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希望,出事的時候莫要牽連到自己身上。
而葉母這邊,她早就吃完了藥,此刻正在塌上歇息。
今日尋來的那妯娌倆,在本家里頭算是厲害的了。
葉父是個注重家族的,每年都會回族里瞧瞧,是以,葉母對她們多少也算是了解的。
正好這兩位跟著夫家從外郊來京城里做生意,葉母便將兩人邀請過來了。
整個葉家,自是葉父的官品最高,是以這些人都圍著葉母轉,葉母說什么她們便信什么。
今日,葉母不過隨口說了句,自己的兒媳婦厲害,二嬸母那邊便義憤填膺的說什么,兒媳婦就要有兒媳婦的樣子,還要說幫自己給她立規矩。
葉母不善與人爭執,為了避免她們起矛盾,再牽連自己,中間不好說話,便直接讓趙嬤嬤尋理由避開了。
左右,老太太也不可能這般早,自己正好趁著這會兒時間,再歇息歇息。
至于,顧夭夭與她們誰會贏,葉母倒是不在乎了,無論是誰,只要能給顧夭夭添堵,她便是樂意瞧見的。
“夫人,您又何苦呢?”趙嬤嬤拿著梳著為葉母輕輕的梳著頭發,大夫說,像葉母這般愛頭痛的人,就應該多梳梳,說是什么穴位什么的,趙嬤嬤精通這些,只覺得人家讓做什么做什么便是。
“您素來和善,如今都已經分開了,還與少夫人計較,到底是可憐老奴罷了。”趙嬤嬤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有了濃重的鼻音。
自從趙嬤嬤的兒子出事后,趙嬤嬤不說日日以淚洗面,但是提起從前總還是會落淚的。
尤其,人家大夫說她兒子的腿好不了了,日后也會有些陂,趙嬤嬤的面上就再沒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