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韻郡主還是不動,嘴緊緊的抿著,只垂著頭不吱聲。
這意思,便是讓太子現在就給她說法。
太子無奈的掃了一眼胡月娘,“將人拉出去,掌嘴二十。”
到底,沒在顧家院子里,動手。
聽了太子的交代,如韻郡主得意的抬起頭,似乎是要告訴眾人,她,打的不是胡月娘的臉,而是顧夭夭的臉。
從前,太子點她做太子妃的時候,身上多少還有些疏離的感覺,可現在,卻對她真心寵愛。
不都說,被寵愛的人,有恃無恐。
胡月娘被人壓著,只無聲的落淚,這宮人動手可與如韻郡主小打小鬧的不同,二十下,估摸臉都得打破了,會不會破相也不好說。
顧夭夭微微擰眉,盯著太子與如韻郡主的背影,閃過濃濃的不悅。
不過,太子既然下命令了,她自不能當眾反駁,只讓夏柳拿了銀錢,去外頭打點,莫要傷了胡月娘的根本。
顧夭夭的動作,布珍公主收在眼中,轉頭吩咐下頭的人將她珍藏的藥膏取了出來,而后直接交給了顧夭夭,“我在突厥常用。”
突厥人生在馬背上,少不得摔的鼻青眼腫的,這藥膏可以消腫祛疤,給公主用的,自是最好的。
顧夭夭有些遲疑,能入公主手上的,自然是好藥,這般賞賜一個下人,于理不合。
可是,她著實不愿意眼睜睜的看著胡月娘受苦。
思量片刻將藥收了過來,讓夏柳一并將藥膏送去,“我,欠公主一個人情。”
僅僅是自己,而不想將顧明辰牽扯進來。
布珍公主擺了擺手,“就當是我,遲來的歉意。”
話說到這份上了,顧夭夭自不會再說其他,如今太子已經走在前頭,席面估摸很快就要開了,眾人也跟了上去。
席上除了外頭來的夫人們,卻也沒有刻意分上男女。
顧父與顧大伯陪著太子,剩下家里的這些小輩坐在一起。
布珍,自是要顧明辰坐在一處的。
看著上了菜,布珍很自然為顧明辰夾上,顧明辰卻連看都沒看,直接撥弄到一邊。
布珍固執的再夾一點,顧明辰直接將筷子放下,“送你?”將跟前的碗,一并放在布珍跟前。
布珍低著頭,默默的將自己夾的菜挑了出去,而后將碗重新放在顧明辰的跟前,“我不幫你了。”
她,舍不得顧明辰挨餓,所以,只能妥協。
眾人的視線在布珍的面上停留片刻,隨即收回,此刻也只能搖頭,腦子大家都只是一句,何苦呢?
鬧的自己這般卑微,旁人,也不痛快。
與顧明辰這邊不同的是,太子那邊相當的和諧。
如韻郡主全程不用自己動手,享受著太子的照顧。
吃到一半的時候,太子指著中間的那個藕片,“本殿記得,文候好像愛吃這個,等著明日,本殿讓御膳房做了送到侯府。”
如韻郡主愣了一下,太子與文候一起用過膳自不稀奇,可能記住文候的喜好,實屬難得。
便是連自己,都不曾注意到。
莫不是,太子從前便對自己有意?
面上不由的發燙,“殿下,你不怪我父親?”小聲的問了句。
畢竟,文候是靖王黨。且又在外頭,那般落太子的臉。
太子拿筷子的手一停,隨即笑著搖頭,“可他到底是你的父親,本殿知曉這些日子他過的清苦。”
不是不怪,只是因為自己才不怪。
而且,這意思是,想要從中協調母親與父親的關系。
這世上沒有哪個子女,不希望父母和好如初的,若不是場合不對,如韻郡主一定抱著太子,說一聲謝謝。
這些日子,她覺得美好的如同做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