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布珍公主的事,婢女剛一開口,眼淚便落了下來。
她們嫁到顧家,跟前也就是幾個陪嫁的婢女,出了事也不知道該尋誰。
婢女一路跌跌撞撞往外跑,先是遇見了顧大伯,原想著顧大伯作為顧明辰的父親,肯定能說上話的。
結果,對方在聽完自己的話后,連個屁都沒放一個,直接走人。
當時婢女都傻了,這世上竟然還有像顧大伯這般人,你若是不管就莫要問,這不是耽誤了人家的時間。
心里抱怨了顧大伯幾句,可心里卻莫名的沉了下來,顧大伯都不管的事,旁人又怎么會管。
可卻不能這般放棄,一咬牙,想著便這么一路求下去,實在不行便闖進老太太的院子,總是得要個說法!
如今顧夭夭她們既然問,便抱著一絲希望與顧夭夭稟報起來。
說是,今日顧明辰去了書房,發現先夫人的畫像被人扯壞了,有婢女說布珍公主去過書房,顧明辰也沒多問,當下便發了脾氣,直接尋到了布珍公主這。
布珍公主也是個倔強的,也不解釋一句,直接跪在了書房外頭,說是要請罪。
顧夭夭只覺得眉心突突的跳,這原是顧明辰內院的事,她們這做妹妹的自不好多言,可布珍到底是公主。
“我們過去瞧瞧。”顧**與顧夭夭同時起身,跟著婢女往顧明辰的書房走去。
快到的時候,便瞧著布珍公主果真在外頭跪著,而且,還是院門外頭,路過的下人瞧見后,都竊竊私語。
布珍公主兩邊跪著婢女,瞧著嘴不停的動,雖然聽不清楚她們說的什么,可一想便能猜到,定然是在勸布珍公主。
瞧著她倆過來了,婢女們便不再多言,低頭見禮。
顧夭夭在布珍公主跟前停了一下,微微的嘆息,也不好說話,跟著顧**走了進去。
待人進去后,婢女們又勸布珍公主,“公主,您這是何苦的,您從未來過這里,只要您想總能證明自己。”
聽了婢女的話,布珍公主輕笑搖頭,“他年紀輕輕便到吏部侍郎的位置,若沒有明察秋毫的眼睛,自是坐不穩的。”
垂眼,繼續說道,“你們不必勸我了,也許有一日我撐不下去了,也就解脫了。”
隨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來。
旁人都道她自甘下賤,她自己又如何不清楚?只是總是管不住心里惦念的,只想著離著顧明辰近一些再近一些。
像今日這般也好,顧明辰視自己如草薦,也許有一日自己會厭倦這般卑微的日子,而后,放過顧明辰,也放過自己。
顧夭夭進去的時候,顧明辰正坐在案前,眉頭緊鎖的看著眼前胡氏的畫像。
而胡氏的畫像,果真是被人毀了,從中間扯了一道。
顧夭夭看到如此景象,不由回頭瞧了一眼外頭的布珍公主。此刻瞧不見她的臉色,只瞧著她跪的挺直了腰桿,說是請罪,倒不如說與顧明辰賭氣一般。
“兄長,真的是布珍公主做的嗎?”就連旁邊的顧**都瞧出了端倪。
布珍公主若真的動手,何至只扯這么一道,既然準備惹顧明辰生氣了,那倒不若做的絕些,至少能自己心里當下痛快些。
聽了顧**的話,顧明辰回過神來,視線放在胡氏的畫像上,“不是。”
沒有任何猶豫。
有些事,他自是心如明鏡,不會聽信一面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