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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賈玦別過賈母,一路剛出了榮府,便見來福早在那兩個石獅子邊上,等得爭如那熱鍋上的螞蟻般,一見他來,忙迎上來,“爺,您可來了!”
賈玦只淡淡點了點頭,頓住了腳步拿眼覷著他,聲音沒有一絲波瀾,“蕓兒在哪?”
被他話語中的平靜觸動,來福也安定下來,恭敬的行了見禮,“回爺的話,我安排蕓哥兒在敬緣齋等您。”
賈玦這才從容不迫的緩步回了寧府,等到了敬緣齋,賈蕓正坐在客位,面色發白不安的向外張望。
見他來了,趕忙過來參拜行禮,“義父,大事不好!”
賈玦微微頷首扶起他,也不答話,徑直往主位上一坐,又讓丫鬟上茶,細細品了口,這才重又打量他,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
“也是當大掌柜的人了,手底下管著百十號小子,怎么還這樣慌慌張張,讓底下人看了怎么想?”
賈蕓口里認錯,神色卻依舊慌張,“義父,大事不好顧不得這許多了!之前商量好的……”
沒等賈蕓說完,賈玦就冷笑兩聲,“不過是之前議定的煙花份額出了問題,也值當甚子的大事不好?”
“義父已經知道了?”見賈玦好像早知道了,還這一副氣定神閑的做派,賈蕓這才略放了心,因問道,“既然義父已經知道了,只眼下這卻如何是好?”
“略聽你寶姑姑說了些,具體細節還不清楚,你既這會子過來,可是已經有人找你了?”
“是趙家德順商號的大掌柜親自來了,要強買煙花方子,不然就讓內務府停了份額,讓我們有貨卻沒法賣。”
賈玦略一沉吟,鳳眸微微開闔,“趙家?他區區一個皇商,哪來的膽子?你直說他后面是什么人吧。”
“義父明鑒,孩兒一開始也不以為然,不想他卻讓屏退左右,又給孩兒看了一塊牌子,是…忠順王府!”
“怎么可能?老王爺瘋了?我賈家雖與他家素來不和,卻也沒有被欺到頭上的道理!
無故強買強賣,真當我軟柿子不成,惹急了上達天聽,便是陛下再袒護他,這種沒理的事,他還能討得了好?”
這卻是真出乎賈玦的意料了,之前只以為是哪家窮瘋了見錢眼開,但老王爺雖然和賈家不對付,也不至于這么蠢啊?
不待他細思內中蹊蹺,賈蕓已在下面急的額頭都見汗了,“義父!此事千真萬確,孩兒今個已去內務府問了。
里頭的駱大人跟先前幾乎是換了張臉,雖說不上擺臉色,但遠沒有以前親熱了,問他份額的事,也說的模棱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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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達天聽只是氣話,忠順親王劉洵,當今天子的親叔叔,新黨宗室一系執牛耳者,再加上新黨內侍一系領頭的孫德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