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家的地板上被用白色、黃色的粉筆畫出了一個個腳印形狀,王修讓胡安扮演賊,踩著足跡來回踱步,模擬著賊進屋時的行走路線。
“王修,你的意思是,這個滿腳是白灰的賊進屋就直奔垃圾桶。”
“幾乎是這樣。”
胡安不安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翻動書櫥,俯看床下,嘴里嘮叨著“你家不是鬧鬼吧?”說著又走到馬桶旁,解褲腰帶。
王修站在窗前,捋著下巴說“胡安,我允許你走進我的世界,但不許你在我的世界里小便。”
“小氣什么,我是在查案子嘛,你家馬桶保不齊...”
“我有潔癖。”
“什么屁?”胡安噗嗤一聲笑了。
王修轉過頭來,認真地對胡安說“胡安,最近我對你的表現很生氣,我生氣的時候,你就不要笑,因為你一笑,我就要跟著你笑,這樣我就很沒面子。”
胡安使勁繃住臉,不笑了。
王修努力重構思維系統,這個賊如何輕松地拿走垃圾桶里的情報呢?
窗外人流如織,窗戶對面二層俄式樓房懸掛的招牌映入眼簾。
胡安順著王修的眼睛看去“皮得土旅社,好名字。”
“彼得堡——偏旁掉得快差不多了。”王修輕嘆口氣,相比老成持重的鄭玉成,這個臨時搭檔胡安無法用語言形容。
“看來經營得不咋地。”
“過去看看。”王修叫著胡安一起下了樓,走進對面的旅社。老板正趴在柜臺上打盹兒,王修叫醒了他,亮出警證。
“修哥,我認識您。”老板提醒王修說“去年有人偷我二舅家的母雞,是你給找回來的。”
“哦—這種助人為樂的事兒我一般不記得。對了,你家二樓靠東最把邊兒的一間,前天有人住么?”
“前天?”
“對”
老板翻開了登記冊“想起來了,上午有個老客,住進去一個時辰不到,退房走了。”
“后來呢?”王修追問。
“后來...我給他打了六折,可一分沒多要。”
“我是問,后來有人住過沒有?”
“沒了,現在這個季節,客人很少。”
“看證件了么?”
“看您說的,警察局三令五申的,咱能不看么。”說著把登記簿推給王修,王修翻開登記簿,書寫有三個字“唐葫蘆”
“這是他自己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