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哪！”她搖頭唏噓不已。
男人似乎生來就有好勇斗狠的性子，德芳才這么大點就步步算計到了這種地步。
難道除了算計與爭奪，他們就不能在別的方面更有興致嗎？
有！
趙德芳雙手托腮笑嘻嘻瞧著一大群美女。
就那幫站在外頭嘰嘰喳嘰嘰喳的婦人，其中也有不少妙齡女子，午后慵懶的光影斑駁猶如又給她們披上了一層好看的紗衣，沒有現代都市女郎的自在，可她們有這個時代的自在以及另一種風格。
“你又瞧什么？刺客嗎？”越國夫人很好奇。
趙德芳嘆道：“這么多的美人兒……”
耳朵頓時被拎起來，這次是三百六十度和反三百六十度的擰扭。
趙德芳如愿以償盯著最好看的美人兒看。
“你呀，頑皮起來也夠令人頭疼的。”越國夫人只好讓他隨意。
不片刻，蕭綽果然換上了一身新衣服出來了。
她特意目視趙德芳展開雙手旋轉了一圈。
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你穿著一身好看，顯得更青春活潑。”趙德芳公平評價道，“此前那身衣服太老氣了，明明你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穿上那身就跟二十七八歲的一樣，有時候我都忍不住想問你一聲，令郎貴庚了？”
蕭綽大怒。
“這些，這些，還有這些，都拿走。”她報復性的買了一大堆衣服。
不過，她對這些漂亮的衣服十分珍愛，哪怕是趙德芳瞧著都覺著丑的衣服，她也要一件一件折疊好才肯放進包袱里，絕不允許胡亂扔進去。
這是契丹并不發達的商品經濟造成的，也是她個人的消費素質約束著的一種表現。
比起蕭綽的對衣服的珍惜，王氏陳氏就有些太貴族化了。
她們只是陪同蕭綽不得不買了幾件衣服，隨手扔進包袱里就再也沒有搭理過。
想必帶回去之后，她們恐怕也想不起來還買過幾件價值超過十緡大錢的衣服。
開國之初的皇室成員就已經這般奢靡，甚至這還是史書上稱贊的簡樸的宋朝初年。
可想而知到了所謂更發達的宋朝中葉，這些皇室成員們生活會有多奢靡無度。
“不可使辛苦勞作者食不飽腹居無定所，不可使不是生產階層占據過多的生產資料，這個社會才能有活力，或許才能跳出歷史周期律，否則歷史還得繼續在興亡更替中繼續沉淪到那一抹曙光的出現。”趙德芳心中憂憤，“我如今雖是趙德芳，可靈魂只是我自己。想我前生奮斗數年，舉家流血流汗十數年，而不得在城市中擁有一塊屬于自己的尺寸之地，甚至從原本的有幾十畝山地，三五頭牲口的小農民，徹底變為了沒有生產資料，沒有屬于自己的任何固定資產的無產者，這樣的身份才是我的靈魂，我不能當穿越了還把自己徹底改變了的軟蛋垃圾，我應該保留自己的思想和堅持，乃至是理想。”
一念至此，趙德芳振奮精神，正要詢問下一個目標是哪，忽的見蕭綽臉頰微微紅，還不是拉扯一下肩膀上的幾處，她可不是選了比較大或者比較小的衣服，而是里頭的新換的衣服讓她有些不適應。
契丹女子用的一般都是甚么形制的內襯？
趙德芳不知道，但如今看來至少是不是柯子那種的。
“這倒是又一個生意。”趙德芳眨眨眼，前女友的衣柜里可是有不少原本讓他還覺著很惱火，尤其比較急的時候很惱火的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