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今夜的熱鬧場面可真是罕見。
折鳶側耳聽了聽紙鳶,臉上突然露出了非常不解的表情,喃喃:“不對呀。”
疣一刀不能聽懂紙鳶都說了些什么,就好像被硬生生關在了門外不讓往門縫里看一樣,十分焦急,一點兒不能忍受了少年吃獨食、明明知道卻什么都不說,不由伸手去搶紙鳶,企圖親自聽聽最新的情報:“銀月缶呢?到底長啥樣兒?發生啥啦?”
也不知折鳶到底聽了些什么,一個愣神,竟然叫男人把紙鳶奪走。
“剛才說了什么啊?”男人來來回回翻看紙鳶,可惜他并未修習過紙鳶諜聽術,鳶寶放在他的手里什么用處都沒有。
“奇怪啊。”
“到底啥奇怪?”
“疣大哥過來這邊,親眼看看就知道了。”少年拉著他。
一墻之外是連串兒的明晃晃火把。
為首的世家公子行色匆匆,雙眉緊鎖,帶著酒氣,走起路來有些搖晃,他一身制作精良的錦緞袍價值不菲,加上夜間出行的好大陣仗,可推斷其必定出身不凡。而所帶來的下人之中,不乏持槍拿棒的,叫叫嚷嚷,好一大伙人氣勢洶洶沖著除妖場奔來。
疣一刀不解:“他們就是銀月缶?怎么看上去官派十足,一點兒也不像開設地下法場的。”
少年困惑地搖頭:“當然不是。銀月缶全部佩戴面具,遮掩了真實的面孔。他們究竟有多少人,每個人都是什么身份,至今仍然未知數。所以官家查起來,十分困難。”
“那這群拎著棍棒的家伙是誰?來干嘛的來了?”
折鳶反復聽著紙鳶傳話,臉上也是個大大的問號:“好像……也是來搶親的。”
“同一個除妖場,兩家來搶親??”疣一刀滿頭問號,“那這家搶的是誰呀?”
從指甲蓋大小的紙鳶中,依稀傳來那群搶親人的聲音,為首的張二公子一屁股坐在寬大的藤椅上,指揮手下:“……眼睛都給我放亮一些!可別把人看錯了,別抓錯人,更別傷著了!憑著薛姑娘高貴的身份,你們敢把她弄傷……國主得發兵打過來!”
張府的手下連忙道:“二公子放心,小的們都知道啦,全場打燈的除妖師,除了薛姑娘沒有第二個人。”
“對,聽說薛姑娘自幼患眼疾,夜間沒有燈火什么都看不清。可惜了,第一回差點兒抓住她,本公子一個沒看住,叫她跑了……”
“是是,公子本就與薛姑娘結了親事,今夜抓回去,趕緊把親成了,公子日后就有……國主作為靠山啦。”
疣一刀看著少年十分認真投入地監聽,急得要命:“這家搶的姑娘是誰?到底是誰?”
折鳶神色復雜,懷疑從紙鳶哪里聽話聽錯了:“這家搶的,好像也姓薛。”
“姓薛的女人總不在少數吧。”
銀月缶要下場搶薛姓女除妖師;這戶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張家搶的也是個薛姓女子,事情怎么如此巧合呢。
“而且,這戶張家搶的薛姑娘,好像也提個燈。”折鳶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然說出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