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個月前,陸三突然得了風寒,因著家里沒有銀錢,他這病便一直拖著。
這陸三即使生病了,也不忘喝酒,喝了酒臭毛病又是犯了。
這次下手實在太重了,李秋菊為此差點送了命,最無辜的還是她肚子那剛兩個月的孩子,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流產了。
吳來娣為了救李秋菊,一個人偷偷的來了晉城,準備將她陪嫁的那根銀釵給賣了。
事情也是湊巧,她尋當鋪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六子。
六子之前去過陸三的家里喝過酒,吳來娣自然認識他,她在晉城人生地不熟,便拉著六子問當鋪的事。
六子聽了她家里的事,好心的拿出了三兩銀子給了吳來娣,吳來娣推辭不過便收下了銀子。
有了錢,她立時就去百草堂抓了藥,回家的時候,還沒進屋就聽到李秋菊的哀嚎聲。
她趕緊沖進屋子里,此時的李秋菊早就奄奄一息的癱軟在地。
陸三見他娘進門,不分青紅皂白的拖著吳來娣又是一頓暴打。
晚飯的時候,吳來娣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拿出家中,藥老鼠的砒霜加進了陸三的藥碗里。
還沒等到天亮,陸三就七竅流血的死在了家里的床上。
這下可嚇壞了李秋菊,不過她心里也是恨透了陸三,權當不知道他的死因,婆媳二人用清水洗干凈了陸三臉上的血跡,只對外宣稱陸三因病暴斃。
事情說來也巧,那日六子正巧去了陸家莊討債,便聽說了這事。
六子心里不禁覺得奇怪,這昨日他剛給了吳來娣銀子買藥,怎么今日陸三就死了,這其中定有蹊蹺。
他到陸家的時候,陸三已經被裹上了草席,正準備送葬。
六子故意支開了其他的人,再三追問陸三的死因。
吳來娣本就是一介村婦,哪里經得住他嚇唬,三兩句話便漏了底。
吳來娣見事情敗露,趕緊跪地求饒,并將自己手上的淤青露出來給他看。
六子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硬是逼著吳來娣來醫館鬧事。
吳來娣有把柄捏在他手上,也不得不照著他的話去做。故而,才會有今日這一出好戲。
眾人聽罷,不由紛紛嘆息一聲,這婆媳二人不可謂不可憐。
任初雪若有所思的瞇起眼來緊盯著眼前的這兩人。
哼,沒想到上次的事不但沒讓六子吸取教訓,他竟然還敢來找她的麻煩,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任初雪想了想,忽然蹲下身在那老婦耳邊耳語了幾句。
只見她老婦不停的點頭,一臉感激的看著任初雪。
“多謝神醫大人,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任初雪擺了擺手,道,“此事全看你自己,若是成了,你心里想的事也就成了。”
“是,是,神醫大人老婦明白。”
任初雪說罷,站起身來,揮了揮手道,“修文,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