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有人暗中將這篇賦文拓好,暗藏起來,準備在涇原、鳳翔一帶為興元少尹造勢。
這時韋皋領奉義軍,也入蜀都城來,兩人見面后,韋皋是如沐春風,此次入蜀平叛,他出了郁結在心中數年的怨憤,可謂揚眉吐氣。
軍府衙門偏廳內,高岳和韋皋僅兩人在場,談及了核心問題。
那便是西川軍府里,張延賞根本沒來得帶走的大批錢財。
高岳將卷宗交給韋皋。
韋皋看了看,頓時就驚呆了,蜀地果然富裕,“西川每年的兩稅錢三品合在一起,為一百八十萬貫!”
“五十六萬貫是上供給京師的定額,七十萬貫是留使供軍的,那么還有五十四萬貫,是給西川所屬支州郡方圓支用的。”高岳事前已經算得很清楚。
接著高岳又對韋皋說,“而七十萬貫張延賞并未全部用來養軍,你岳父(韋皋舉手,嚴肅拒絕承認),不,張延賞畢竟文官習氣,他只在府中五院養了兩千牙兵,額外供給‘餐錢’和‘月廩’,每年也不過花費八萬貫錢,隨后西山軍不過六七千,每年耗費亦**萬貫錢,再加上臨時拼湊些州郡團結權益兵,和邛雅蠻兵,折算下來每年也就十萬貫錢,再刨除軍府內各雜項支出,如是留使的部分尚可余二十萬貫。”
“張延賞入西川節度使,恰好過了三年。”
“沒錯,現在西川的府中錢(積蓄在軍府的,算是地方節度使的小金庫)正好是六十萬貫。而今年準備上供的五十六萬貫錢,及十八萬石的米,也在府中備好,還沒來得及送奉天城。”
“那我倆把府中錢給分掉......”韋皋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接著兩人呆了會兒,又覺得這樣過分大膽了。
府中錢他倆就此分掉的話,那么皇帝追究起來,是要被御史臺彈劾的。
接著高岳嚴肅地說,城武此舉過分了。
韋皋也即刻誠懇地道歉,說不敢忘武侯墓前的誓約。
但高岳又說到,我私下征收了蜀都富戶的二十萬貫率令錢。
韋皋眼睛一亮,“率令錢逸崧準備用來犒軍耶?”
兩人心領神會,當即算出賬目來:
鎮軍錢,我們直接從府中錢里走賬,用來犒賞安撫西山、白草、奉義三軍,這樣皇帝也好,御史臺也罷,全都抓不到把柄,同時這樣也不會給蜀地百姓造成額外負擔,犒賞完后的節余,就歸興元、鳳興兩地支用。
至于而那率令錢,不走賬,你我各自一半,先分掉。
高岳想要建起興元府的船場,韋皋想繼續從北地黨項那里買戰馬擴充奉義軍的力量。
于是兩人一拍即合。
不久,韋平再次作為韋皋和高岳的使者,快馬經由陳倉道和鳳翔府,抵達奉天城,將如今蜀地的情況詳細地報告給李適。
李適先了解蜀都城無恙,心中愉悅。
而后得知高岳、韋皋、嚴震(?)聯名推舉西山軍兵馬使韓潭為節度留后,而韓潭又推舉張昢為西山軍都知兵馬使,心中暗暗罵道,高三,你那套別以為瞞得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