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高岳點起五百白草軍騎兵,和王紹、王鍔的轉輸隊伍一起,出百牢關后,轉入興州略陽,再北上往鳳州城而去。
還沒到城池呢,得到消息的韋皋就急不可待地同樣領著三百騎兵前來,“逸崧,我也得到敕令,隨你一道入奉天城去。”
這時剛下鈿車的張玉簫,還沒來得及和夫君說話,就見到夫君的騎兵,也簇擁著輛光鮮的花鈿車。
頓時一股異樣的感覺,沖擊了玉簫下。
她看看夫君,沒敢多問。
不過高岳倒是問了。
韋皋說,車內正是那西川琵琶妓高略略,馬上送她先至奉天,而后再繞道送去東渭橋,給合川郡王為妾。
這個回答總算讓玉簫安心下來,接著她便扶住夫君的馬頭,輕聲說了幾句路途保重的話語。
韋皋也對玉簫說,你自興元府一路辛苦,早些回府里休息吧!我與逸崧馬上就要上路。
玉簫答應了聲,就坐回到了鈿車當中,車輛很快向著城門而去。
看著阿嫂的背影,高岳在內心微微嘆口氣。
因為他看得很清楚,略略所坐的花鈿車當中,只有她一個。
西川營妓小春卻沒出現。
很顯然,她被韋皋留在了府中,小春也總算實現了夙愿,榮登鳳興都團練使的庶妻。
這一切,阿嫂本人怕是要回到府邸中,才能知道。
不過知道也不會如何,最后也肯定是風輕云清......
隨后,白草軍騎兵和奉義軍騎兵會合,順著街道繼續往前走。
驛站長亭處,一位緋衫的官員,似乎在那里等候很久。
這相貌,高岳遠遠一眼瞧去,就不會認錯。如此丑陋,如此猙獰,不是那鳳州司馬盧杞又是何人?
“盧杞流放貶謫之人,未有資格一起去奉天勤王靖難,只能備下薄酒,恭送二位團練使,希望二位輔佐陛下,盡早還定京師。”亭內,盧杞痛哭流涕,握住韋、高的手,接著又舉起酒杯,連呼三聲圣主,望著東北的方向叩拜。
“盧司馬。”高岳低聲切切。
那邊盧杞頓時會意,再次上前緊緊握住高岳的手,一張丑臉滿是欲哭無淚的模樣,看得高岳心中發怵。
這種表情,燃燒著對重新掌權的渴望。
“我去奉天,會與小裴學士聯絡的。”高岳說了這樣一句話。
盧杞長大嘴巴,隨后重重地點頭,高岳感到他的手滿是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