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高三你大好。”皇帝不由得撫掌,看起來很開心,“朕馬上拔擢你為真正的興元尹,不用再當什么少尹了,爵位加封為淇縣開國伯,實封五百戶,甲第門前列戟、設行馬,等到興元府態勢穩定下來,再過一年二載,少不得讓你入臺省為某部侍郎。”
還沒等高岳謝恩,皇帝又補充說,朕絕不做空的承諾,就指定加你銜為兵部侍郎,兵部侍郎,然后任命你為殿后神威軍都兵馬押衙使,和監勾當王希遷一道,給朕在畿縣練兵,馬上殿后神威軍要擴到三萬人,你是懂得軍事的,又是進士出身,朕要用你,也是信得過你的。
高岳眉頭微微一皺:
是兵部侍郎,又在帝國首都附近給朝廷練新禁軍,并且負責擴充兵馬——這個角色的即視感,怎么如此之強啊?
還沒等他尋覓到這種即視感,皇帝就問他,依你看以后西邊的軍事,最當先要做的應該是什么,才能固若金湯?
高岳想了想,便用手指地為皇帝指畫說:
其實這次馬重英雖逃,可我唐收獲還是很大的,原本西蕃每次入寇,多走涇州地,為何?因涇州為平野散地,利于西蕃騎兵馳騁。現在好了,我唐已奪回平涼,并在彈箏峽筑城,摧沙堡和白草軍城也歸于我手,并且依次筑城成功,這意味著原州七關實則控制權已轉移到我唐這方來,以后對西蕃隔著隴山,也是攻守各半的態勢。而我唐現在要做的,便是完善整個西北直到西南的防線(形成個堅固鏈條,保護好京畿和西川)。
“善,繼續說下去。”
“最好的方法,還是筑城。”高岳接著用手指點了幾下,分別說了三個地理名詞,“鳳州河池”,“隴州汧源”,還有個便是“鹽州五原”。
隨即高岳解釋說,鳳州河池控扼嘉陵水、西漢水,是秦地、巴蜀和甘隴的交匯所在,此地歸我興元府管轄,在此筑城,以白草軍守之,北可策應鳳翔、南能應援西川,還可出擊西蕃所占的河隴、松維各地;
而隴州地,歸鳳翔府所理,也是隴山的前衛所在,原本韋皋曾在汧陽營田,現可再進一步,于該州原本理所汧源營大城,再于華亭營小城,以鳳翔隴右五千兵、三千兵各守之,足可當西蕃越山鐵騎之鋒;
而更北部的,鹽州五原處,有鹽池之利,且向來是漢、羌胡(黨項)、西蕃勢力交錯處,荒漠一馬平川,特別利于蕃騎行軍,故而是西蕃入寇的首當其中所在,鹽州若失,不但靈武孤懸在外,京畿也會遭到危險,馬重英此次侵秩,走的正是鹽州路,之前鹽州兵力寡微,城堞不修,又有間諜在內,致使城池被馬重英打破,京畿告急,所以在鹽州也要筑一大城,須以萬人強軍固守,此后西蕃便不易攻取也,京畿門戶也自然安然無憂。
說完三處后,高岳用手在皇帝眼前一劃到底,稱只要三地筑城完畢,那么以西川蜀都城為起點,自金牛道到鳳州河池,再沿陳倉道至鳳翔、隴州,再經過平涼,沿回中道至摧沙堡、白草峪,蕭關,便可形成道完整而牢固的防線,以后西蕃再想燒殺劫掠我京師畿內,便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