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泊跟著跟著就覺得白霧彌漫,忽然就看不清展珂了。
她心下驚惶,才待張嘴呼喊展珂,眼前一花,周圍環境變換,她已然站在了來時的書房里,持著筆的展珂就站在她的身邊。
二人同時松下一口長氣:總算是出來了。
試著運運功,馬上感受到了內力在身上游走,饑餓與干渴的感覺也沒那么明顯了。
柏云泊馬上扭頭看墻壁,果然找到了那幅猛虎嘯山圖,沒有用畫紙畫布,就在畫在了書房的西墻上。
那只仰天長嘯白額猛虎,那座郁郁蔥蔥的山林,那條流水淙淙的清越溪流,那些嬌艷欲滴的野花…無不精妙逼真,栩栩如生。
一條同樣立體逼真的磚紅色石梯自林中伸出,跨過了畫的邊框,一直鋪到了下面的白墻上!
“這幅畫以后困不住人了,里面的陣法被我們用這條石梯破掉了!”展珂在后面感嘆。
“我是挺奇怪我們當初是怎么進去的。畫壁的朱舉人是先看見那幅壁畫,心馳神往被吸入,而我們明明還沒有注意到這間書房里有這副畫,怎么就被吸進去了呢?”柏云泊還是挺不解的。
“這個唐師爺肯定不是一般的師爺,一定是他在其中做了手腳的。只是一個縣令的身邊,怎么會有懂得法術的人呢?”展珂也在疑慮之中:“這件事等我們從柳州回來要再來查探一下,現在我們得想辦法溜出去。”
柏云泊摸近鎖了的窗戶透過窗紙估算現在是下午,回頭對展珂說:“等到天黑吧,現在出去隨便碰到誰都得歪纏一陣子,不一定能順利出去。也不知道我們在畫里呆了多久,我估計最少也得一天半吧,柳州的事兒已經不能再耽擱了,我們不能再有任何節外生枝。”
展珂點頭同意。
柏云泊在桌上找到半壺也不知剩了多久的涼茶和展珂喝下了,然后坐在一邊打坐等時辰。展珂想到家書寫了一半,重新找了支筆繼續寫信,寫好了壓在桌子上。
他坐到柏云泊身邊,和她一起打坐休息,靜待天黑。
金烏西墜,玉兔東升。
柏云泊和展珂躡手躡腳地用軟劍撥出門栓,出了書房。
二人也不摸門摸路的費些不必要的周折,嗖的一聲竄上了房頂,探頭四看,這所不大的縣衙前院后院的布局就看了個七七八八,成功地避開了值守巡邏的外差內仆,倆人順利地逃出來,趁著城門還未關閉,沿著官道出了城,辨了方位朝柳州方向進發。
適逢晚春,天氣不算寒涼,但后半夜也有夜露打濕衣衫。這倒不算什么,主要是好久沒有吃飯,饑腸轆轆感覺實在不好受。
路邊兒的村莊農舍都黑著燈,不好遭擾人家去買吃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