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柏云泊感覺實在是挺不住了,餓向膽邊生,躍進一戶農戶的院子里,躡手躡腳地摸到人家雞窩前拽了只雞出來,怕雞亂叫直接就擰了脖子拎出來了。
雞鳴狗盜的事兒無師自通,柏云泊第一次就干得老手一般的嫻熟。
展珂情人眼里出西施,柏云泊小鳥依人的時候他自然覺得嬌俏可愛,柏云泊展露剽悍一面的時候他也不覺不妥,早就習慣了她跳脫的雙面性格。此刻他忙著跟在后面善后,往人家農戶窗戶底下擱了幾錢碎銀。
柏云泊捉完雞又換了戶人家偷了水和鹽巴,和展珂找了處背靜的地方坐下,倆人分工合作,柏云泊收拾雞毛內臟,展珂尋了些柴,將這只雞烤熟吃掉了。
熱乎乎的食物填進了肚子,柏云泊的心情好多了。
吃飽喝足了的柏云泊又琢磨開了:這出門沒船沒馬的日子是不好過哈,豐陵離柳州是不遠,那得騎馬乘船到的快。要是老靠著乘坐11路,那可是又遠又累了。要是運輕功也快,但是所耗內力太大,適合短途沖刺,不宜馬拉松路程。剛才看著有戶人家的院子里栓了兩頭膘肥體壯的黑驢,不如牽出來溜溜。
想到做到,她割了把嫩草,把人家院子里的兩頭驢都蔫不出溜地給哄出來了。展珂如法炮制,也往這戶人家窗臺底下放了兩錠賠驢的銀子。
柏云泊和展珂都是未騎過驢的。柏云泊知道鄉下小媳婦回娘家,一般都是騎著驢,展珂則是看見過供應相府里柴米的車是驢拉的,一般都是鄉下人喜愛騎驢。
他們只道農人村婦都可騎驢,那一定很好騎。
但他們不知道,這戶養驢的人家是開磨坊的,兩頭驢的日常工作是拉磨,還從未被主人騎過。跟著他們出來吃草可以,要往它們身上騎,這倆驢可就誰也不樂意了。
柏云泊和展珂一騎上去它倆不約而同地甩頭擺尾尥蹶子,揚著脖子叫得震天響,把柏云泊和展珂的耳朵差點震聾了。
夜深人靜,這兩頭驢哦咧哦咧的叫聲傳出去有二里地遠,成功地把它們的主人叫了出來。
健壯的主人手里還提了根粗壯的木棍,氣勢洶洶地前來捉拿偷驢賊。
柏云泊全神貫注地和驢較勁兒,根本沒注意后面有人輪了棒子叱咤著追了過來。
還是展珂耳聰目明,回頭一看那追來的壯漢明顯是驢主人,暗叫不好,連忙從驢背上跳了下來迎了過去:“這位兄臺,你聽我解釋…哎呀大哥,大哥!你先把棍子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
那開磨坊的壯漢和展珂打了個照面,雖是黑夜也能瞧出展珂通身文氣,相貌又好,看起來不像是能做賊的人,但是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起來人五人六的并不代表不干壞事兒,用村子里教書先生的話怎么說來著?
啊對了,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因此他停下了腳步卻沒有放下戒備,用憤怒的眼神看著面前的這個禽獸和敗類!
展珂趕忙對著人家解釋:“大哥是這樣,我和舍弟有急事著急趕路,我弟弟一向體弱多病,走到這里犯了腿疾…”說到這里不由得回頭看了眼柏云泊,發現他那體弱多病犯了腿疾的弟弟正使了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從驢背上飛下穩穩地站在了地上向他們望來,展珂的心就虛了,張了張嘴還是厚著臉皮說了下去:“我弟弟走不動了,正好路過你們家的院子里,看見有兩頭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