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熠也未如何將此事放在心上,究其緣由還是和童媽媽有那么三五縷因由,所以自是不好說抱月故事講的不好,只得往旁處引去:“抱月在我這里閑的心寬體胖,把她打發到廚房多干點活計最是合適。”
童媽媽一聽他這還是未說實話,便道:“這可也是奇了怪,你連姑娘們伺候的丫頭都認不全,又如何管起丫頭們的胖瘦來。”
石景熠無奈只得道:“胖瘦倒是好說,抱月還是年歲見長,心也大了。”
童媽媽一聽卻不是阿紫狐媚,果然是抱月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死蹄子也不照照鏡子,及得上這莊子里哪一位姑娘的頭發絲兒就敢肖想美事兒。
既不是莊主對哪個姑娘丫頭有了兒女情長,便也沒有什么放心不下。
童媽媽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開始擔心那個阿紫身體薄弱伺候不好莊主來:“我看和抱月換來的那個丫頭做慣了粗活,在你這里怕是伺候得不仔細,不如把紅棉留下來伺候你。”
石景熠倒是知道紅棉,是跟在童媽媽身前的大丫頭。
若是往回便是隨了童媽媽的安排。
但是現今他都已經調了阿紫來,不滿意抱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確實存了要她在身前伺候聽點故事瞎話比較方便的私心,因此便推托道:“我過陣子還出去,這里的那點子活計,望月都能處理富余了,另個丫頭是誰倒也沒什么干系,何必還換來換去的麻麻煩煩。”
說著兩口把碗里的粥喝干凈繼續道:“我這里也吃完了,今天不去別個院子胡混了,就在書房看看書,媽媽還是早點回去吃飯吧。”
童媽媽知他嫌自己嘮叨,心里疼他自然不挑這一點,只聽他今日不去院子里廝混而是好好在書房上進,心下便有了幾分滿意,也就領了丫環收拾了桌子告退去了。
石景熠吃罷飯果然去了書房,他溜溜噠噠穿過二進院子,看見自己晨起換下來的衣服在桿子上搭得歪歪扭扭,一頓飯的功夫水還滴滴噠噠地沒控干凈。
石景熠暗道這是阿紫干出來的活計,除了會講點小故事,還真就是個干啥都不中用的廢物。
他回身叫了望月來,叫她將衣服重新擰了水,板板正正地晾在桿子上。
望月再好的脾氣回去也忍不住埋怨阿紫:“又不是大家小姐,連擰水都擰不干凈,也不知吃的飯都去了哪里!今日里這么干活計,干完了要我去收尾,明日里莫不是還得我來伺候你?”
阿紫正在吃飯,被望月摔摔打打兜頭一罵清醒了不少。
既是仆婢,也就是一份工作,怎么老想著沒給展珂洗過衣服卻給了莊主洗便是對展哥哥不起,腳不是也給那種驢洗過了,怎么輪到衣服就洗得如此矯情!
也暗罵自己今日確是有些拎不清楚。
忙給望月道了歉:“姐姐不知,我怕莊主衣服料子金貴,手重擰壞了沒敢下力氣。下次我便知道怎么洗了,這次還請望月姐姐原諒一回。”
望月原是以為阿紫深得莊主看重,昨兒說話做事都對她帶了幾分客氣。今日早晨一見莊主也并未多看她一眼,心里的小心便散了不少。
饒是見她賠了禮,依舊嗤道:“手輕手重了的且不說你,伺候莊主不也是沒個眉眼高低!如今莊主去了書房去,你還在這里吃吃喝喝,誰去書房伺候筆墨茶水?昨日里我替抱月值了一宿的夜,難不成還跟了過去不得休息?”
“我去我去,”阿紫連忙道:“望月姐姐好好歇息。”
望月語氣雖然不好,人家說的也確實是事實。都是給人做仆婢,誰也不比誰高級。
雖然自己總是要跑掉的,但現如今得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既然撞了就得撞好撞響,別把用不著的麻煩添給別人。
當下三兩口把飯菜吞下,快手快腳收了碗筷,飛快地滾去書房伺候莊主筆墨茶水去了。
穿過二進院子,莊主的書房在三進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