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輕微一抖動,嚇的她膽戰心驚。舉頭三尺,光天化日,她竟然敢站在這當著昭昭烈日,想著怎么弄死宋柏兒子。
薛凌拔腳往里,許是小丫鬟催的急,逸白以為事關重大,沒在花廳干等,一路迎了出來,二人在外廊拐角處相逢。
薛凌急奔上前,顫聲
道“如何,宋滄如何。我想錯了,我昨晚想錯了。無論如何,他是宋柏兒子,我不能這么做。”
逸白這才明白過來,是為著這個,先勸得薛凌冷靜些許,又道“姑娘糊涂了,你當他是故人,他卻要置你我于死地。莫說能不能,雖底下人還沒回話,可現在,只怕多半來不及了。”
薛凌破口“放屁,他如何我管不了了,我不能如此,你即可將人攔下來,之后我將他送往平城,絕不礙著霍云婉好事。”
聽他語氣激烈,逸白不想強觸霉頭,應承道既是姑娘一意如此,我們做下人的也只有聽從的份兒。只是看看天時”
薛凌打斷道“看個什么勾八天時,你不要拖延時間,馬上命人去辦。”
逸白再未多言,躬身道“好。”
薛凌猶不放心,沉聲道“走,我跟你一起去。”
逸白微笑道“姑娘說怎么著就怎么著吧。”說著稍側了身請薛凌的先。喊人總是要去里院傳,沒有站在此地吼的道理。
她走的極快,逸白小跑才能更上,不忘繼續道“小人極力去辦,可這時辰著實是晚了些,若是木已成舟,還請姑娘。”
“辦了再說。”
二人行至里屋,薛凌先招出周遂交代了幾句,并未避忌逸白,更是有意讓他知道。但凡還有可能,她是鐵了心要保著宋滄。
逸白心有無奈,只得交代著先去力保。不過依他所想,這個點兒,蘇凔要是沒死,那估摸著就是不用死。若是該死,估計已經死透了,派誰去,都是個于事無補,如許折騰,估摸著也就是圖個心安理得了,倒也理解。
底下人得令出門,與進來的人撞了個滿懷,雙方相識一眼,繼續各走各得道兒。薛凌一路急切稍緩,撿了個椅子坐下自斟了杯茶在飲,沒聽見進來那人喘的上氣不接下,跟逸白說了句什么。
待她喝完兩口,暗忱自己已然盡了人事,實在救不得,那就是蘇凔自該命絕于此。真有陰司地獄,他日遇見宋柏,也能理直氣壯吵上一嘴。宋滄那般行事,焉能獨獨怪她動怒
這么一想,周身頓覺松懈下來,抬眼一看,逸白跟見鬼了般一臉驚愕瞧過來。饒是剛才想過死了便死了,薛凌還是心中咯噔,登時又緊張起來,莫不然,當真已死了
她等不及逸白過來,自上前兩步,冷道“怎么了。”
逸白確有驚愕,這會還沒緩過來,愣愣道“齊世言死了。”齊世言突然出現在忌禮上,他此時方收到消息,只是這消息,夾雜著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