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羅連細說,李阿牛主動問了經過現狀,想著若當真能為此案沉冤昭雪,大小也是個實打實的功勞傍身。
羅連這便將黃宅之事大小講了一遍,原事發不過兩日丁點,兇手是誰還一無所知,唯一的線索,就是那晚倆衙役瞧見了個穿藍裙子的姑娘。
不過時值夜深,背對月光,模樣瞧不清楚,勉強找畫師貼了像在城里,除了嚇的衣料莊子不敢賣藍料子的布匹外,別的是什么效果也沒。
旁邊人跟著笑笑道:“咱辦事這么多年,也沒見幾回婦人當飛賊的,都懷疑是不是兇徒裝神弄鬼擾人視線。”
李阿牛堪堪聽了個概要,他本對捉賊辦案之事毫無經驗,自也給不了什么看法,隨口附和兩句后,知道尚無頭緒,心頭熱情熄滅大半。
羅連似看出他氣餒,寬慰道:“在下講的怕是有所遺漏,具體案卷證據皆在刑部那邊封存,待一會陛下欽點李大人過問此事,且去看過,應另有裨益。”
說完似突然記起什么,看了眼門外道:“今兒陛下朝事甚久,不知又有何要事。”
李阿牛跟著看去,乍然記起,他是坐了許久了。坐了這許久,皇帝沒回也就罷了,那太監也沒再來。他趕緊扭了頭,笑道:“我以往上朝也是,時短時長,正常的很。”
羅連跟著笑笑,端起茶杯飲了口茶水,正要開口,他鄰座一人像是猴急,搶道:“既然陛下一直沒回,李大人又不是外人,不若我們先行聊聊今日得來的那個消息,且論論真假,一會上稟天聽時也免了陛下為難。”
羅連似有為難,先看過那人,目光又在李阿牛臉上掃了一眼,緩緩放下杯子,道:“也罷”,這才抬起頭來道:“李大人不是外人,我也就不多避諱了。”
“不過,我總覺得此傳言不足為信”,羅連輕搖了下頭,環視眾人道:“且不可太當真,更不可拿此作為辦案的追查方向。”
一人反駁道:“怎么不可,我倒是覺得此信頗為可疑,黃宅案既是仇殺案,定是有不為人知的過往。”
李阿牛一頭霧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羅連看了兩三回才記起來一般,忙道:“李大人勿怪,我辦案心切,忘了這茬。剛才只與你說了兇案經過,未曾提起,我們得了些秘信,只是上頭往事太過荒唐。”
他頓了一頓,似甚為糾結,半晌才下定決心對著李阿牛道:“李大人勿怪,未得陛下開口,在下尚不能與你說起密信內容。”
李阿牛又不自覺看了眼門外,方干笑道:“羅大人客氣,不然我還是去偏殿等陛下”。他來的不順意,坐的不順意,羅連如此說話,更加不順意,巴不得魏塱趕緊來,或者自己能趕緊溜之大吉,哪兒想與這些人討論案子。
羅連未答,卻是另一人開口道:“這反倒說得了吧,若真有這么回事,李大人也逃不了干系,到頭咱還得到一處。”
“啊”?李阿牛驟然心驚,蹙眉望將過去。那人挑了挑眼角,攏手在嘴邊壓著嗓子對李阿牛道:“薛弋寒,知道吧。”
李阿牛雙目空洞了兩秒,目光看了眼羅連,又偏頭看回那人,不解問:
“薛弋寒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