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第二個聲音,第三個聲音。
聲音連了起來,形成了一片怒濤,似乎有一浪蓋過一浪之勢。
池文茵驚恐的看著大家群情激奮的樣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一個火把點燃,雖然在白日,可是卻讓人眼前爆裂。
第二個火把,第三個火把,瞬間火光沖天。
池文茵快速地找著巫先生的身影。
就看到巫先生換了一身月牙白長袍從臺子下面上來。
池文茵緊張的對著巫先生說道:“巫先生可是答應要是我幫忙,就給我自由,難道先生要失言?”
巫先生并不理她,閉上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詞。
池文茵是一點聽不懂他在念什么,緊張和恐慌充斥著她的心。
臺下慢慢地安靜了下來,池文茵看著大家虔誠禱告的樣子,使勁動著身體,可是卻沒有一點作用。
巫先生念完了,回過頭看著池文茵,陰柔的臉上都是冰冷的厲色,“無憂國至寶因為你的緣故現已蕩然無存,我們自當用你祭天,燒了你,取你的骨頭才能重做忘憂丸。”
池文茵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她大喊:“你個騙子,你不是說只是幫忙?會還我自由嗎?何況無憂國是治病救人的,你們還干害人命的勾當嗎?”
巫先生走到了池文茵的面前,說道:“這世上總有不可醫之病,不可醫之心,我們為什么要管大道蒼生?我們的先祖找到了返老還童之藥,本愿意分享,可是卻有人想要搶了去占為己有,這才將我們逼上了絕境,馬踏良田,刀刮人身,他們可有考慮過我們無憂國的子民?”
池文茵聽著巫先生字字有聲,看著巫先生眼中有了淚光,說道:“可是,我沒有錯啊。”
“你是沒有錯,你的錯就是吃了忘憂丸,那是我無憂國的鎮國之寶,也是我們無憂國祖上留下來的最神奇的醫術。有了忘憂丸,我們就可換來城池、輜重、軍隊……”巫先生越說越興奮,讓池文茵心里抖了抖。
“你,你們再做就是了。”池文茵有些忐忑的說道。
“忘憂丸的配方在戰火中失傳,我無憂國就僅存那么一丸,否則還用得著千里迢迢去找你?”巫先生盯著池文茵存著淚水的眼睛。
“你找我也是為了殺了我。”池文茵倔強的盯著巫先生。
旁邊的法師嘴里唱了起來,唱到了中間拿了火把走到了池文茵的身邊。
池文茵突然大喊:“等等,先等一下,你們不能就這么燒死我。”
巫先生走上前,問道:“那要怎么樣?你想選個死法?”
“我要見你們陛下。”池文茵想起昨夜那個男人,在皇宮里的男人只能是皇帝。而自己不管怎么說也算幫了那個男人一次,現在換他幫忙也無可厚非。實在不行,威脅他也未嘗不可,畢竟,他那么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去了禁地,這才藏到了水里。
下面的民眾安靜了下來,巫先生看著池文茵半天不說話。好半天才說道:“去請陛下。”
過了好一會,池文茵看著皇宮內有一群人走了出來。
池文茵的視線在那幾個人身上來回打轉,終于看到了昨晚那個男人。
一群人走上了祭祀臺,池文茵殷切的眼神看向了那個男人,卻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國師找我何事?”
池文茵遲鈍的轉著頭,看向了那個說話人,是一個個子不高,臉上還有嬰兒肥的男童,男童看著也就才十一二歲,雖然故作面色沉靜,可是他純真的眼神還是出賣了自己,這還是一個孩子。
池文茵半張著嘴巴,心里覺著自己這下子可能沒救了。
“陛下,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燒死人?”池文茵看著這個男童,想著到了這一步,怎么也要據理力爭。
男童看著池文茵挑著眉眼看著自己,也不說什么,轉過頭對著巫先生說道:“國師這是?”
巫先生頷首,說道:“陛下,她及笄之年服用了忘憂丸,今年她又剛好是二八年華,燒死她,取其骨,我們才能重新做出忘憂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