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力行領了事情出去仍舊關了門,腳步聲越來越遠。
巫先生清晰地話語卻在耳邊響起:“公主可要好好想一想,我作為國師也擋不住悠悠眾口,不能在無法結案的情況下放了你。”
巫先生說完就出了門。
門關上了,巫先生對著一直站在門外的一個人勾起嘴角,笑了笑。
巫霽云的臉色卻沒有巫先生這么輕松,他似乎要說什么,可是看著巫先生朝著自己點了點頭,就閉上了嘴巴。
兩個人默契的朝著草藥地走去,站在了芷蘭被殺的地方。
巫先生似乎并不介意這里少了一些東西,他只是安靜地平整著土地。
巫霽云此時沒有閑心管這里少了什么,他看著巫先生不緊不慢的動作,左右四下看了看,說道:“國師,你真的相信那個笨蛋殺了人?”
“笨蛋?”巫先生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巫霽云臉色有些尷尬,但是正了正神色,說道:“那把刀直插心口,沒有一點偏差,試問要準確穿過肋骨,那得要懂骨骼,她看到骨頭都害怕,更何況是不差分毫找到心口,還要將刀刺入……”
巫霽云還說著,看著巫先生臉上的表情趕緊換了話題,說道:“國師,我知道我應該勤于國策,可是……”
“可是我也教過你,人命大于天,我們要為芷蘭討回公道,更不能放過枉顧人命的壞人,還不能冤枉了那個笨蛋。”巫先生此時看著巫霽云的眼神,都是循循善誘。
“但是我們知道笨蛋是被冤枉的,那為什么國師還要把那個笨蛋關起來?”巫霽云此時是一臉的疑惑。
“用那個笨蛋來當擋箭牌,麻痹兇手,找出真兇。這帶兵打仗比起醫術可是難很多,陛下從未經歷過實戰,未免領略的不夠透徹,所以此次就讓陛下看個明白。而且等一下笨蛋要是將罪名推給了顏瑾瑜,那么我們還做到了各個擊破,更是一樁美談。”巫先生此時也不忘記教導巫霽云。
巫霽云聽著,嬰兒肥的臉上抽了抽,巫先生真是勤勉,不知道那個笨蛋要是知道了巫先生的想法會不會暴跳如雷。
巫先生看著地上空出來的地方,無不惋惜的說道:“倒是可惜了這草藥,我好容易將它在這里種活。”
巫霽云看著地上不見的草藥,嘆了口氣,說道:“以后是萬萬得不到了。”
巫先生卻沒有那么悲觀,臉上的笑容淡然,“應該說過不了多久,就有新的補充進來。”
巫霽云一臉的不信,能種在這里,都是因為這些草藥外面已經絕跡了,可是國師怎么說還會有新的補充進來?
那個被人議論的笨蛋此時坐在屋中想著事情的來龍去脈,就看到門被打開,巫力行提了個籃進來。
他拿了蠟燭擺在案上,剪了燈花,此時一室明亮。他又鋪開了紙,研了磨,將筆放在了桌子上,就恭恭敬敬地退出去了。
池文茵看著宣紙發呆,心里想著,到底是何人要嫁禍給自己?這香附信口雌黃,必定有她的原因。
池文茵提起筆,并不知道從何寫起。
飽滿的墨汁順著筆尖滴到了宣紙上,池文茵望著小窗內半盞月色,突然想到了什么,奮筆疾書,也不過一會就寫完了,她對著外面大喊,“我要見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