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許久,蕭晨越面色蒼白眼眶卻通紅,似乎是想起了很多不好的畫面。
“醉、醉尋花。”
覆上醉尋花胸膛的手瑟瑟發抖。
雪野擰眉,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想要的位子被另一個女人霸占。
而那個女人在師父看不見的地方,沖著自己漏出挑釁的眼神。
男人狐貍眼劃過興味,“我在。”
“你是不是說過,只要我同你說你就會做?”
“是。”
“你還說過,只要我叫你好哥哥,你就再也不會誑我,哪怕是心掏給我都可以?”
她委屈巴巴,聲音軟糯,染上了撒嬌的意味。
頗有幾分雪野說的小白花的模樣。
醉尋花那張美的驚心動魄的臉在憋笑,“是,所以小晨越要讓我做什么?”
“跟她斷絕關系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否則就是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蕭晨越你別太過分!”雪野終是急了。
“過分?”晨越抓緊了醉尋花衣襟,某些畫面在她眼前閃來閃去。
“是啊,是挺過分的。”晨越笑。
“那你對我做的一切就不過分?”
倘若一個人囚了你八年,存心要逼瘋你,很多次都想宰了你。
有時候一天給你一頓飯。
有時候一天幾頓,找人盯著你但一句話都不跟你說,就那么盯著你。
看你睡下了就推醒你。
好不容易重見天日,你臉上有半點不開心的樣子就借題發揮,去殺人。
讓你背上數條人命。
為了逼瘋你,還差點找人……了你。
這樣一個人,你會恨她嗎?
晨越是恨極了的,到最后她索性放飛自我,跟雪野對著干。
然而不管有多想殺了她,雪野都忍下去了。
在天堂島,最開始的時候地牢里還有火把,到最后連火把都沒了。
伸手不見五指。
因為醉尋花所以雪野不敢真的要了晨越的命,只能用那種法子試圖將她逼瘋,雪野覺得師父不會想要一個瘋子。
可是她沒想到,第一年,蕭晨越沒瘋。
第二年的變本加厲下,蕭晨越依舊好好的。
八年來她無數次想要直接殺了晨越,卻都因為醉尋花多次說過倘若真的殺了蕭晨越,一定不會放過她。
都覺得蕭晨越在天堂島過得極好,因為她笑的那么開心。可他們忘了,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被變本加厲的折磨,是個人都會被逼瘋。
蕭晨越也是個人。
有一次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所以劃了自己的手腕。
死亡在某個時刻,其實真的是一種解脫。
在黑暗的空間里她躺在地上,目之所及看不到半點光亮,她感受著鮮血從身體里流逝。
她想了很多,想到了父母和嬌兒。
然后她突然后悔了,倘若父母知道她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一聲,該是何等的心疼?她早晚會死,但不該死的那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