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措施,足夠安定客家人。”陳茂生笑道。
趙瀚出得船艙,眺望湞水兩岸景色,聯想到西征、南進的順利,有感而發道:“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咱們是天地皆同力,崇禎又是否算得上英雄?”
跟隨趙瀚南下的胡夢泰,忍不住嘆息道:“北京那位陛下,恐怕只能算苦主。”
張秉文說道:“若是皇帝不剛愎自用、猜忌反復,以其勤政節儉之努力,也能稱得上‘運去英雄不自由’。”
突然,趙瀚問胡夢泰:“聽說你帶了麻將?”
胡夢泰表情尷尬道:“偶爾手癢,并未邀人賭博,只在船上隨便打打。”
“我又沒責備你,”趙瀚搓手道,“一路行船,苦悶得很,我也好些年沒打麻將了,今天大家一起耍耍。”
把陳茂生、張秉文也叫上,四人圍坐在一起打牌。
麻將牌背面是竹制的,牌面由牛角雕刻,圖案還涂了兩種顏色,看起來非常精致的樣子。
這許多年過去,麻將已經傳播到半個江西,浙西和閩西也比較流行,其余地方通過商賈也開始風行。因為是從鉛山傳出,又被稱為“鉛山牌戲”,估計再過幾十年就能傳播到全國。
“四人打牌,不算聚賭,今日小賭怡情。”趙瀚笑道。
“可也!”張秉文已經被胡夢泰教會了打牌。
這兩位秘書都家境殷實,反而趙瀚、陳茂生是窮逼,全靠那點死工資過日子。
陳茂生特別窮,他拿著籌碼說:“一個籌碼一文錢,再多我玩不起。”
“好,一文就一文。”趙瀚笑道。
張秉文、胡夢泰對視一眼,俱都唏噓不已。
若是奪取天下,趙瀚算皇帝,陳茂生就是禮部尚書。可這兩位打牌,賭資竟然以“文”來計算,古今造反之人誰能如此清廉儉樸?
而那些西北流寇,當年攻占鳳陽時,張獻忠還跟李自成兩人,卻因為搶太監和禮樂用品鬧翻。
兩相對比之下,就知道趙瀚是能坐天下的。
“碰!八索。”
“莫急,我胡了!哈哈哈哈!”
甲板傳來陣陣歡笑,船隊朝著韶州府駛去,那些瑤族使者都在后面一條船上。
今日陰沉天氣,不見太陽,悶熱難當。
趙瀚背心都汗濕了,卻心情格外高興,等著到廣州收拾商賈,順便親自拉攏鄭芝龍。
至于八排瑤,數萬起義軍已經散去,各排各沖正在選美,他們要選出最漂亮的莎腰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