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紅著眼眶,此刻的秦懷玉咬牙看向簾子:
“張叔…我…我知道!!”
“咱們必須堅持到最后一刻!”
這一刻,秦懷玉不再是那個左武衛中只知道混日子,躲著訓練的功勛二代。
身處在你死我活的戰場,秦瓊的意外,無疑讓這位軍二代開始了飛速的成長。
他是秦瓊之子。
他必須在這個時候,挑起左武衛全軍安全的責任和重擔!
帶大家…
殺出重圍!!
而與此同時,邱沐寒正和一群娘子軍席地而坐。
剛剛隨秦懷玉回來,此刻面對著這一幫自己親手操練起來的姐妹,看著眾人殷切的目光,帶著面具的邱沐寒卻只能緩緩的搖頭。
沒有。
什么都沒有。
她們當初隨秦瓊大軍突圍,只顧著保存盡可能多的活口,黑燈瞎火下,只得向北方奔逃。
可現如今,她們除了眼前的戈壁在告訴她們,這里是戈壁外,便再沒有了其他的頭緒。
而這次出巡的唯一安慰便是…
這周圍至少沒有突厥部落的痕跡…
呼呼的風聲就這樣的嘯聚著。
眾多娘子軍的成員,此刻已經讓出了帳篷最里面的位置,可是邱沐寒卻執意呆在了最外面。
身為昌平王一脈,天生就要當將軍的邱沐寒,對于將禮可謂是有著執著的貫徹。
何為將禮?
軍井未掘,將不言渴;軍灶未開,將不言餓;雨不穿蓑,雪不穿裘;
此便是將禮!
這是邱沐寒自小就在學習的東西。
而現在,坐在門口,伸展了四肢后,邱沐寒又開始了她最近每天的必修課。
磨出了自己一直放在懷中的那枚玉佩…
李誠給自己的那枚玉佩。
用手將遺漏在玉佩縫隙中的沙塵輕輕撣去,摩挲著這一塊入手溫潤的玉料。
不知為何,邱沐寒雖然知道如今身處險境。
但每當自己拿起這枚玉佩時…
自己那繃的猶如弓弦的腦筋,卻總能放松下來。
閉上眼,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長安那座只入住了月余的府邸…
“李誠,你現在可還在家中睡著懶覺?”
不自覺的,邱沐寒的腦海中便浮現了李誠的那副面孔…
而就在身后,一名將軍距離娘子軍的帳篷還有十幾步時,停下了腳步:
“邱都尉,將軍請大人前去軍帳商量我等迂回之策!”
……
定襄城外的陽明堡。
無數的突厥部隊正集結在一處,而高處的位置,為首的一名突厥年輕人正帶著裘帽,眼中充滿了憤恨的看著腳下的大軍。
此人便是如今的突厥大汗,頡利之子疊羅施!
此刻,疊羅施看了看身后不遠處那一隊肅穆的重騎,情不自禁的一拳擂在了馬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