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瓜就把馬大慶碰到的麻煩事說了。
五百元啊,這可不是個小數目,相當于一個城鎮職工一年的工資。
“唔,這是個難事兒,不過,我全部積蓄只有一百多元。”
裂棗和歪瓜是一對難兄難弟,兩人好的穿一條褲子,歪瓜的事,就是他裂棗事,當然,裂棗傾力相助。
“我也有幾十塊錢的積蓄,加在一起,咱倆湊個整兒。”歪瓜說。
兩人的家就在菜地附近,很快兩人把錢拿來了。
不多不少,歪瓜和裂棗的全部家當,加在一起二百五十元。
有了這錢,馬大慶瞬間腰里有了底氣。
“老姨夫,我給你寫個欠條,給你利息。”
這一說,倒把歪瓜說惱了,
“你把我歪瓜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是借錢給你,又不是放高利貸。”
這一下說的馬大慶無話可說。
仗義多是屠狗輩,負義多是讀書人。
可是,還差三百塊錢呢?
歪瓜皺了皺眉頭,“差的太多了,我給你想想辦法。”
“你能想出什么辦法?只有向轎頭閻四爺借了,他剛賣了兩頭老母豬,還有積蓄,估計他能答應。”
閻四爺有兩頂八人抬大花轎,還有十來個滑桿兒,歪瓜和裂棗就在他手下打工。
閻四爺的家底兒有多厚實,他是螞蚱村的首富,兩人自然摸的一清二楚。
“好,我去找閻四爺去。”歪瓜說著就往村里跑。
深更半夜的,去敲人家的門,馬大慶不由地感慨,這歪瓜老姨夫還真性急。
馬大慶等了一會兒,就聽到村里傳來了幾聲狗叫,只見歪瓜滿頭大汗地跑了回來。
“閻四爺起床了,他在家里等著你吶,不過,不過……。”歪瓜支吾起來。
“有話就說,有氣就放,別吞吞吐吐的。”裂棗沉不住氣了。
“閻四爺不放心,要立個字據。”歪瓜說。
“立就立唄。”馬大慶立即答應。
此時此刻,估計在馬大慶面前,就是刀山火海,他也敢上敢鉆。
歪瓜和裂棗商量了一下,留著裂棗守菜園,他和馬大慶去尋閻四爺。
這是一個很大的村莊,名字叫瞎子溝,足有四,五百戶人家,閻四爺,這個轎頭兒就住在村子中央。
馬大慶和歪瓜在一處宅院前停了下來。
“汪汪,汪。”一聲宏亮的狗吠聲傳來。
“關好狼青的籠子,別讓它傷了人。”一個不高的聲音,卻充滿了威嚴。
院里的燈炮亮了,門開了。
一個女人站在門前說,“請進。”
那燈光映著滿地的雪光,到處明晃晃的,直閃人的眼。
馬大慶揉了揉眼,走進了屋里,他這才發現,閻四爺家果然不一般,這是個三進三出的大院子。
連正屋和側房,都是一色兒的紅磚砌成,就連那房頂上,也是清一色的紅片瓦。
一只高大的狼狗,被關在鐵籠里,正掙的鐵鏈咯吱咯吱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