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個找他談了幾次,猴爬樹說,“那地是全村的的,我雖說是個村頭。
但也沒有決定權,話說回來,也不是不行,
只要付出一點代價,我豁出這張老臉,也要把事情辦的讓你滿意。
不過嘛,我也不多要,你給我買個毛驢車,讓我上磚窯廠拉個磚坯,掙點小錢就行。”
這明顯是獅子大張口,黑大個當然不會答應,事情就這樣擱置了下來。
大丑不急,猴爬樹也不急,急的是黑大個,他怕影響了工程的進度。
一星期過后,那雪早己消失殆盡,黑竭色的土壤也化了凍。
黑大個急了。
最后,還是經過高人指點,黑大個提了兩瓶老苞谷燒刀子,去找了大丑。
也不知黑大個用了什么方法?說服了大丑。
于是,就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那天后半夜,下弦月悄悄的隱在了暗黑色的云幕里,天上沒有一顆星星。
野外的深夜,清冷而且寂寞,就連喜歡夜間出行的貓頭鷹,也了無蹤跡。
走動的,只有那寒涼的風,所到之處,只有簌簌發抖的枯枝在慘叫。
在夜幕的掩護下,大丑找了村里十幾個男勞力,帶上工具偷偷地來到了大柞樹這兒。
工程隊的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他們想先來個先斬后奏。
老蘭頭也來了,大頭對他說,“因為任務緊急,等著驗收,需要夜里加班兒干,工資雙倍。”
老蘭頭來到了地里,聽到村民們的議論,才知道是偷挖土方,他有點生氣。
“我這么大歲數,怎么能干這事呢?”
不經同意,挖人家祖墳的土,這不是壞人風水嗎?老蘭頭氣的扭頭就走。
大丑見老蘭頭走了,一聲令下,大伙兒越過了大柞樹,拼命的把土朝深溝里翻。
每個人都像做賊一樣,不發出任何一絲聲音,各人只聽到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還有鐵锨碰擊石塊的聲音。
大黑個已許下了話,事成之后,每人送一條“天堂牌”的香煙,還有一瓶老苞谷燒刀子。
但是,大黑個沒有想到,老鴰坡的兩個年輕人,冬天閑著沒事干。
他們知道這兒狐貍多,小半夜帶著火銃來這兒打獵。
就這樣,他們發現了偷挖土地的村民,連忙回去向猴爬樹做了報告。
猴爬樹大吃一驚,急忙從床上爬了起來,挨家挨戶地通知村民,帶上家伙,去保護他們村的土地。
偷挖土方的村民們正干的起勁,猛然看到老鴰坡的村民打著火把,吶喊著沖了過來,吃了一驚。
在大丑的指揮下,偷挖土方的村民們也打起了火把,“戰爭”一觸既發。
猴爬樹佷生氣,“你們那邊有祖墳,怕壞了風水,動俺這邊的土,就不怕壞了風水?”
這話說的大丑無言以對,他知道,這事的嚴重性,五八年,因為修水渠,兩村就發生過械斗,當場打死了兩個人。
雙方的村民們,叫著罵著,“戰爭一觸即發。”
二狗子是工程隊的人,他代表黑大個去和猴爬樹淡判。
猴爬樹正在氣頭上,見來了個瘦猴似的家伙,揮手就抽了他一個耳光。
“哎呀,你又打我的臉。”二狗子十分生氣,旮旯村的人愛打人耳光,沒想到,老鴰坡的人也是這樣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