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蘭頭一怔,他想起來了,是有這回事兒,還害的他冒肚竄稀,去周大山的小診所里吊了兩瓶生理鹽水。
老德順這下可得意了,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又拿出了旱煙鍋子,呲著大黃牙,慢悠悠地吸起了旱煙鍋子。
幾個老頭笑了起來,正當老蘭頭發窘的當兒,有個老頭喊了聲,
“咦,老蘭頭,來客人了。”
老蘭頭一抬頭,“我女兒女婿回來了。”一面說一面連忙跑過去,抱起了草垛兒。
“哇,這么多好吃的。”老德順驚訝的叫了一聲,站在旁邊直吸溜鼻子。
“那個,蘭頭哥,你不是要翻菜地嗎?正好我閑著沒事,幫你翻哈。”
“你是不是想蹭我家的飯?”老蘭頭問。
“這怎么叫蹭飯呢?這叫幫忙,你家的飯吃不完,我幫忙吃點。”
老德順樂哈哈地說著,跑到籬笆院里,拿起三齒釘靶就翻起菜地來。
歪瓜見老德順翻地,連忙把驢拴在了老棗樹上,幫起忙來。
老蘭頭見了,于心不忍,扛起鋤頭也去幫忙。
老德順見了,連連擺手,“蘭頭弟,你不用來了,這點地,俺倆承包了,保證給你翻的深深的,一個大坷垃也沒有。”
“你們是客人,我總不能閑著,看著你們干。”老蘭頭說。
老德順頭擺的像撥浪鼓,“那不一樣,你去幫花花抱捆柴,燒把火,做做飯就行。”
“做什么飯?這都是熟食,燒雞,烤鴨,還有茅臺酒。”蘭花花說。
“什么?你說什么?燒雞,烤鵝,都是我愛吃的東西?”老德順高興的直蹦。
“還有茅臺呢?”歪瓜說。
“啊,茅臺,啥味呢?是甜的,香的,辣的,那咱先吃飯吧,吃飽了飯,咱好干活。”老德順說著,扔下了釘耙。
蘭花花看了看太陽,正是晌午頂兒,村里幾家的煙囪里,己經冒出了絲絲縷縷的炊煙。
“好,再開飯。”
馬大慶說著,從屋子里搬出來一張小飯桌,擺在這院里的老棗樹下。
老蘭頭就搬來幾把小板凳,幾個人就在籬笆院里吃起飯來。
春天的陽光暖暖的照著,那溫柔的風輕輕的撫摸著棗樹枝兒,樹上的那對花喜鵲,從巢里鉆了出來,站在樹枝兒上,喳喳地叫個不停。
那只燒雞才擺上了桌子,老德順也不客氣,伸手就摘下了一只雞大腿兒,吧唧吧唧地嚼了起來。
相比之下,歪瓜就拘謹多了,他又是端菜,又是端了半盆水讓大伙洗手。
待大伙落座,老德順已啃完了一只雞大腿,花白的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上面還有一只殘留的雞爪尖尖。
當老德順伸出手,去撕第二只雞大腿吋,馬大慶把一瓶茅臺擺上了桌。
老德順瞪大了眼睛,連忙拿了一個海碗遞過去,急不可何地說,
“先倒點,我會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