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亥時,陸平謙都沒醒來。
清辭打了個飽嗝,趴在桌上準備睡會兒,門在此時被敲了兩下。
清辭開了門,對方是山莊里小廝的打扮。
小廝哈腰咧著嘴,姿態恭敬得跟收了錢似的,“姑娘,咱們莊主送了您兩間上好的廂房,麻煩您挪個步。”
清辭警惕得看著他,“送廂房?不是不夠用么?”
“您在晚飯席間表現得尤為出彩,所以莊主特地送您兩間不外放的廂房。”
清辭回想起那一場玩笑似的打斗,她哪里來得及大顯身手,只隨便打了幾個半吊子,陸平謙就暈了過去,她只能拖著人走了。
山莊里先是派人送來了一桌大菜,說是特別照顧的,這會兒又讓換廂房?
清辭擺了擺手,“這間住著挺好,不換了,替我謝過莊主。”
“姑娘!”小廝見她要關門,急了,“莊主吩咐了我一定要把事兒辦好,姑娘拒絕了莊主這份好意,我可怎么回去交差啊。”
“是我要拒絕,也不是你的錯。”清辭微笑著說,“無功不受祿,莊主的好意我實在不敢承受啊。”
小廝往屋里頭看了看,“姑娘和一個男子住一塊兒也多有不便。”
“這是我自己的事。”
對方催得越緊,她越是不樂意,“我困了,抱歉。”
清辭強行關上了門。
“姑娘!姑娘!”
小廝在外頭喊了好幾聲,把隔壁的人給喊了出來。
“干什么呢,大晚上的,讓不讓人睡了?!”
“怎么的,莊主讓我在這兒喊的,有本事走人啊別住這兒!”
隔壁的人慫了下來,再沒意見。
陸平謙揉著眼睛轉醒,“咋了?”
清辭說,“說是要給我們送廂房,天曉得來的到底是不是莊里人,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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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小廝回報,傅景翊有些頭疼,倒也沒責怪他辦事不力,只讓趕緊退下。
秀月勸道:“陛下,既然她都與男子同住一間了,陛下何不……”
“何不什么?”
冷洌的目光掃來,秀月把到喉嚨的話都咽了回去,“何不再接再厲,總有法子的。”
“那就走水。”
“走水?”
“去辦。”
傅景翊言簡意賅,秀月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好!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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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平謙醒來之后哪還敢睡床塌,填過肚子后很自覺的躺去了地上。
清辭剛閉上眼,窗外一道突兀的風聲讓她驚而坐起。
窗被強勁的力道推開,一根火棍從窗口飛了進來。
在砸到陸平謙之前,清辭閃身過去一腳踹出,將火把原路踢了回去。
陸平謙嚇傻了,“這,這是啥考驗?”
火把雖飛了出去,陸平謙的被子仍著了火。
清辭聞到了清油的味道。
剛剛那個火把滴了大量的油,即使她踢了出去,火星仍會輕而易舉的落下。
清辭反應極快的抓過床上的被褥撲滅了火。
陸平謙的心還是一顫一顫的,突然嘴巴一扁抹起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