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兩句話,邱茗身子僵住,“太后?太后為什么要這么做。”
“搜查出政物之前,太后早就將清辭處死,再搜到你這兒,會是什么情形?她對清辭不過是錯殺,而你這個罪魁禍首,朕不可能輕饒了你。”
一箭雙雕,除去了清辭,還除去了她。
邱茗角色變得慘白,淚如雨下,“皇上我是冤枉的,皇上……”
“朕信你,可是沒有證據指向太后。旁的都可以借故不追究,可你身為嬪妃自傷軀體這點百口莫辯,朕會降你位份以示懲戒。”
傅景翊說完闊步離開。
-
夜色漸晚。
清辭去關窗,身后熟悉的腳步走近,一雙手臂從后環住了她的腰。
他在她身前握住了她的手,胸膛貼著她的背,頭頂被他的下巴摩挲。
“月杏花毒,是蕭承書給你的嗎?”
清辭頓了頓,道:“皇上明察,是邱茗給自己下毒栽贓我的。”
傅景翊在她頭頂低低笑了一聲,在他面前,她竟然還要說謊。
若是邱茗栽贓,那裝著毒的瓶子就該出現在偏殿鄭穎的住處,邱茗怎會留下這樣的把柄。
至于太后,這更不可能是太后的手筆,太后正上心思籠絡邱太尉,對邱茗又是送丫鬟送關懷的,如何會對邱茗動手。
縱使太后要下手,也該是鶴頂紅之類見血封喉的劇毒,直接毒死了邱茗,清辭那邊輕易百口莫辯,死無對證。
在邱茗面前的說辭,不過是因為近來太后企圖拉攏邱太尉,邱太尉寵妹妹,只要邱太尉得知太后竟要對他妹妹下手,自然是不可能再結盟。
對于清辭來說,神不知鬼不覺的去邱茗那兒塞個瓶子,根本不是難事。
眼下的局面,收益的也正是清辭和鄭穎。鄭穎看著陷害過自己的人中毒還被降位,自然舒坦。
而清辭“蒙冤”一場,她往后再出事兒,眾人就會先想到她是不是又被冤了。
“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只是你記住,要用到什么問我來要,不要去拜托別人。你要對付誰,也大可以告訴我。”
傅景翊真是拿她沒辦法。
萬一他今日默契不夠,不肯搜宮,她又該如何?
凡事交個底,才不會出岔子。
傅景翊握著她的肩膀把她翻過身來。
“我向著你,不管你面對誰。”
清辭看著他,眨了眨眼睛,“我知道,皇上一定會還我清白的,所以我不怕。”
傅景翊忽而覺得透不過氣來。
她還是不信他,到這一刻,她還是不肯承認。
這就是他們之間那條難以逾越的大江大海。
他放開清辭,扯了扯衣襟,給自己寬衣。
隨之仰躺在床上,閉上眼,哄著自己靜下心來。
清辭察覺到了什么,反反復復考慮之后,爬上床,鉆進被子里主動抱住了他,頭枕在他胸膛上,頭發散落在他脖頸處,肩膀上。
她小鳥依人的依偎著他,輕聲細語說:“我怕皇上以為我是個壞女人,所以我不敢承認。”
傅景翊一下子就破了防。
哪怕她根本沒有發現,現在的她是多么虛假。
“是邱茗先要置你們于死地,你對她只是反擊,你沒有錯。”
他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握住她在身前作亂的手,“我輕罰于她,也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的。”清辭在他懷里點了點頭,“降位份就足夠了,她位在婕妤,再也不能為難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