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中了一箭,邱旭文追上來大概是要致我于死地的,李姐姐跑了過來,我就在這時撐不住暈過去了。”
“李月皎?”
崔佑啟點點頭,眼睛里都是感激的光芒。
清辭明白了大半。佑啟以為他能活下來是月皎救了他。
事實上,月皎早已跟顧懷易他們串通一氣,面對昏迷不醒得崔佑啟,她當即喊來了傅云從,哭啼啼的說自己傷了人,傅云從便毅然拔出箭支,把自己的箭插了進去。
不對,若射中佑啟的是邱旭文,傅云從斷然不會不識得邱旭文的箭,每個人的箭都有特殊的標記。
除非……
月皎拔出了邱旭文的箭,換成自己的。
這樣一來,也就是說,佑啟的傷口被捅了三次。
怪不得,傷在同一處地方,佑啟流的血多了那么多,昏迷了這么久。
清辭心上似開了個口子,撕裂般的疼。
“好孩子,你受苦了。”
她摸摸佑啟的臉,承諾道:“我一定讓邱旭文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清辭讓他好好休息,正準備出去時,崔佑啟喊住了她。
“娘娘,那一日是有人對我指了那個方向,說那邊野兔多,人少,眼下想來,那個人眼生得很,又好似是故意引我去那邊的。也許他們想殺我并不只是我無意聽到的兩段話,是另有原因的。”
“……”
“前陣子,我撞見了一件事。”
-
李月皎站在她面前,依然一臉淡然。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清楚了,”清辭說,“你以為,顧懷易的目標可不止是大皇子。”
李月皎眼簾微動,稍松了下口,“我與顧懷易是往來密切一些,不過是在大皇子那受了委屈,找他傾訴一番罷了,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清辭看著她,語氣緩和一點,“你不是個自輕自賤的姑娘,和顧懷易,不是你自愿的吧,如果他強迫的你,姨母定會……”
“我與顧懷易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李月皎堅定的咬死了這件事,“什么都沒有。”
清辭到現在仍是不信。
她想了想,還是說點軟話。
“是姨母不好,沒能教好傅云從,讓你好好一個姑娘變成了這樣,你要報復他姨母也由著你做了,現在你滿足了,不要向著顧懷易做更多的壞事兒,他不簡單……”
“姨母,”李月皎笑了一聲,“對我施暴的是大皇子,射殺崔佑啟的是大皇子,下毒的也是他,怎么顧懷易就成壞人了呢?”
清辭說:“他和邱旭文把蘇甜弄回來了,這事你可知道?”
她是明知故問,佑啟說的明明白白,那天他們兩商量著不能讓月皎知道呢。
果然,李月皎神色微滯,可還是說:“他們或許與蘇甜有些淵源,那又怎么樣呢。”
“好。”清辭道:“隨我來。”
李月皎以為她要給自己看什么證物,哪知,她只是把自己帶去了承天樓。
清辭讓她站在這高臺上往下望。
是一排排房屋的參差坐落,是人來人往的繁華喧鬧,是多座大宅間精致的亭臺樓閣。
大半座金陵城的面貌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