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一生能有幾個十幾年。
玄奘歸來的時候，林軒也說不清到時候自己又是怎樣一副心態。
當然了，有了他的地圖，玄奘有可能會早點回來。
送走玄奘和寶生后，林軒本以為可以清凈一會，沒想到下人前來稟報，王家父子來了。
對于王家父子的到來，林軒有疑惑，卻沒有驚訝，吩咐下人把人領到前廳，林軒就坐在大廳等著了，完全沒有迎接的意思。
“見過涇陽縣侯，老夫冒昧前來打擾了。”王澤的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沒有了往日彈劾林軒之時的厭惡。
王青云也沒有往日的倨傲，面無表情的跟著王澤見禮。
林軒笑道：“王大人請坐吧。”
雖然他們互相恨不得對方去死，但是面上卻都帶著微笑。
“老夫這次還備了一份薄禮，還望涇陽縣侯笑納。”王澤說完，廳外的一個小廝捧著一個錦盒走了進來。
王澤接過錦盒，遞了過去，說道：“這是一副王羲之的字帖，聽說侯爺在書法上的造詣非常高，想來應該會喜歡的。”
當初晉陽公主滿月宴，李泰曾經想世家套要過王羲之的字帖，世家全部推脫沒有，只給了他一副王獻之的字，把他打發了。
現在為了交好林軒，竟然舍得拿出王羲之的字帖，可謂是非常大方了。
然而林軒并不領情，搖了搖頭說道：“正所謂無功不受祿，王大人還是先說事吧。”
如果是那些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狐貍，肯定能做到和敵人談笑風生。
但是林軒就沒有那個城府和心計了，如果不是想天天王家準備干嘛，他估計連門都不會讓他們進。
王青云見林軒這副樣子，剛想發作，被王澤瞪了一眼，狠狠的看了林軒一眼，沒有說話。
被林軒拒絕，王澤沒有絲毫的尷尬，把錦盒放在桌上，臉色依然帶著笑容，說道：“聽聞墨軒齋是侯爺開的，我們王家想和侯爺談談合作。”
林軒哈哈一笑，說道：“王大人別開玩笑了，天下紙張，七八出自王家。我這只是小大小鬧，王家也看的上？”
特么的，當初彈劾老子，現在又想來合作，想得美。
王澤臉色不變，說道：“侯爺，咱們明人面前不說假話。侯爺造紙賣的那么低廉，無非是想報復王家當初彈劾之事。這么久了侯爺氣也該消了。繼續以這樣低廉的價格，對侯爺來說，也得不償失吧。”
他雖然知道林軒的造紙坊在擴大產能，但是他并不認為，林軒造出來的紙，成本會低到哪去。
林軒似笑非笑的說道：“誰告訴你們，我價格低就不賺錢了？”
雖然確實賺不到什么錢，但是卻不會虧。
王澤心頭一突，臉上在也保持不住之前的笑容，問道：“侯爺，這是何意？”
林軒淡淡一笑，說道：“就是字面的意思，墨軒齋雖然賺的不多，卻還是有的賺的。”
王澤一直以為，林軒是想和他們打價格戰，給王家的消息也只說明了，林軒有快速造紙的辦法。
然而林軒現在的話，讓他方寸大亂。
如果林軒不虧錢，等他擴充產能，王家關于紙這一塊的生意，豈不是要全部被搶走？
王澤不愧是王家出來的，雖然這個消息，很令人震驚，他還是很快平復下來了，看著林軒說道：“侯爺，就算你能大量造出紙來，但是卻沒有路子賣到大唐各地，等你準備人手，耗時不說，還非常麻煩。”
“而我們王家本來就是造紙的，在大唐各地都有路子。如果侯爺愿意和我王家合作，那么對雙方來說，都是有利的。”
林軒承認王澤說的很有道理，古代不比現代，就算是現代，想要經營出一個遍布全國的銷售渠道，都需要很長時間。
加上林家底子弱，可信的人非常少。
拋開一切不談，王家是最合適的合作對象。
他們家經營紙張的生意好幾百年了，不管是人手還是渠道都非常附和。
“這個就不勞王大人操心了。”林軒淡淡的說道。
他造紙就是為了惡心王家的，如果在和王家合作，那他造紙又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