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為啥怕你?”當歸一臉不解小聲嘀咕著。
忍冬眉目微動,當歸這丫頭眼力勁不錯啊。
“把這個喂她吃了。”忍冬拿著藥瓶倒出兩粒藥丸交給當歸,然后站在一旁安靜看著床上雙目緊閉的女子。
當歸照做,但似乎不太順利。
看著床上一臉慘白的姑娘,當歸無奈看向自家小姐,“小姐,喂不進去。”哎!也是個命苦的。
早就聽說,這花街柳巷的那些媽媽折磨人的手段花樣百出,不會壞了姑娘們的皮相,卻能讓她們生不如死。
忍冬揮手讓當歸走開,走到床邊低頭彎下腰身,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對方蒼白的臉頰上輕輕劃過,低聲輕道:“姑娘不想在明月樓當男人的解語花,但是姑娘太不了解花媽媽的手段了,你現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過我可以幫你,我既可以幫你離開這,也可以成全你的求死之心…”
一旁當歸看著自家小姐此刻的樣子,好像有點明白剛才那姑娘為啥怕小姐了。
床上原本雙目緊閉的人眼瞼動了動,費力睜眼看著忍冬,氣若游絲,凄凄一笑:“我...一無...所有!”
意思她付不起酬勞,別費心了。
“姑娘都一無所有了,又有什么是給不起的?”
床上的女子靜靜看著眼前含笑相望的姑娘,良久不出聲,忍冬也不急安靜回視。
片刻之后,床上的人終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是了,已是一無所有,又有什么是給不起的?
“我不想...死在這。”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卻已飽受滄桑。
“那姑娘就把藥吃了,進水用食,兩天后,我來帶你出去。”
女子眼里終是有了一點色彩,聲音輕顫,“真的?”似是不信又帶了幾分希翼。
忍冬輕笑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門口,隨即轉身彎腰在女子耳邊低語了幾句。
說完起身朝自家丫頭吩咐了一句:“當歸,喂姑娘吃藥,我去看看畫姑娘。”
最后看了一眼床上女子,轉身朝門口而去。
床上女子,便是她今日不來也不會死,日后還會有大造化,花媽媽的眼光還是挺毒的。
只可惜被她碰上,花媽媽這一番調教的心思怕是白費了。
上輩子,她和床上那女子也有過一面之緣,上次來她便認出來了,所以今天才走了這一遭,或者說,她跑這明月樓便是為了遇上她。
路過門口的時候,簡單和柔娘說了幾句,柔娘連連道謝給了診金,忍冬不客氣的收下便去了后院的右廂房。
這里住著的,都是明月樓頗有地位的姑娘,也就是能替明月樓掙大把銀子的搖錢樹。
芙蓉賬雕花床,妝臺琴臺茶水坐一應俱全,這里是姑娘的居所,也是接客之所。
畫嫣是這明月樓的頭牌花魁,待遇自然不同,看到忍冬來,畫嫣便將丫頭支出去了。
美人兒明艷動人,執扇倚窗看的出神。
忍冬走近跟隨而望,這窗口就像戲院的絕佳看臺,各式各樣的人在大堂穿梭,調笑之聲不絕于耳。
樓里的姑娘個個都是唱作俱佳,忍冬不由莞爾,“畫嫣姑娘可好些了?來,我給姑娘號號脈。”
花媽媽開始調教語花的消息便是眼前這花魁娘子給她的,也是她穿針引線,讓柔娘知曉她今日會來,所以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忍冬姑娘妙手施醫,畫嫣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