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聞言點了點頭,道了一句,“好”。
然后袁紹又看向張郃,道:“我打算讓淳于瓊帶領大軍回去,儁乂,你能不能帶領本部人馬,隨我在大河沿岸阻上一阻?我在,不管是曹操還是張遼臧霸程昱夏侯淵,都只會盯著我,你與我守上三天,也能讓曹操看到你用兵的本事,將來投降了朝廷也能更受重用,三天之后你斬下我的頭顱送給曹操,依然不失為大功一件,仲簡,若是他真的守了三天護你回去了,你一定要保護好他的家人,并將其送去許都。”
淳于瓊卻是瞅了一眼張郃,道:“主公,你讓我留下來吧,我愿意留下來與你同生共死。”
袁紹卻搖了搖頭,道:“我已經只有死路,沒有生路了,但是尚兒還有,他手里沒有嫡系的兵馬,不行的,只會成為審配等河北士人的傀儡。”
“公子如此對您,您卻……”
“怎么對我,他都是我的兒子啊,這已經是我唯一的兒子了啊!”說著,袁紹的眼淚卻是再也忍耐不住,噴涌而出。
哭了好一會兒,袁紹定定地望著張郃,道:“行么?”
張郃聞言,卻是點了點頭,而袁紹見狀卻是欣慰地破涕為笑。
“仲簡,你回去之后和高覽二人一定要用心輔佐尚兒,你幫我轉告給他三件事,一定要做。”
“主公您說吧。”
“第一,讓他退國主之號,改以冀州牧自居,上表于漢朝稱臣納貢,遣子為質,此戰漢軍雖已大勝,但糧草卻一定也是已經告罄了的,劉協小兒假仁假義,不肯劫糧于敵,三兩年之內肯定是無力再大舉攻冀的,劉表,孫策,劉璋,公孫度,韓遂,大漢還有這么多有野心的諸侯,只要他表現得乖一點,未必沒有機會,讓他耐心的等下去,安撫民眾,收攏軍心,等待劉協與曹操翻臉之日,我相信,一定會有這一天的。”
“第二,劉表此人不可依靠,但孫策這頭小狼崽子,卻是亂世梟雄,一定要與他其結盟,與他展開馬匹貿易,慫恿他打九江,打徐州,只有一南一北攜手,才能抵擋劉協兵鋒。”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眼下這個關頭,冀州人已經不可信了,他們不是自己人,便是將來降了朝廷,朝廷也一定會善待他們,一定要小心審正南!”說著,袁紹和淳于瓊不自覺的就看了一眼身為冀州本地武將代表的張郃一眼,卻是看得張郃羞愧地低下了頭。
“那主公,朝中誰人可信呢?”
“你是我的班底之臣,自然可信,用兵之事就全都委托給你了,至于謀臣么……冀州人不可信,潁川人中除你之外只怕也是忠奸難辨,至于陳珪,他的忠心倒是毋庸置疑,但他畢竟是新來的,根基太淺恐怕難堪大用,更重要的是此人已被仇恨懵逼了雙眼,說不定會拉著尚兒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淳于瓊皺眉道:“所以您的意思是……讓公子重用南陽人?逢紀和許攸?”
“不錯,尤其是許攸,此人乃是我的多年摯友,雖然為人貪財了一些,但忠誠想來是靠得住的。你告訴尚兒,外事不決問你淳于瓊,內事不決問許攸,切記,切記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