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還怪遺憾的樣子,遺憾地把脫下來的衛衣丟到臟衣簍里。
“沒,我就是再確認一遍。”
喻溫:“……”
這有什么好確認的?
趁著許肆洗澡的工夫,喻溫回了自己的房間,她還是有點臉熱,抱著分散注意力的念頭打開了手機。
手機顯示二十多條未讀信息,都是來自季姝的。
喻溫一點開,手指就痙攣似的抖了抖。
很明顯,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這個莫名其妙的同居確實嚇到了不少人。
“你和許肆住一起了?!”
“你居然和許肆住一起!!!”
“喻溫你真是長大了呵呵。”
一連串的消息,看得喻溫越來越心虛。
最后一條消息是個大寫的疑問。
“他得洗澡吧,你打算怎么幫他?”
好巧不巧,這人摔的是右胳膊,已經差不多可以說是半殘了,生活簡直不能自理。
孤男寡女……
喻溫艱難地打字回消息:“我就幫他脫個上衣。”
男人的身體有什么好看的,就是個上半身,半點不稀奇。
但這人是許肆,就好像哪里變了味道。
季姝回得很快:“那你看到了嗎?”
喻溫沒來得及打字,手機就開始響個不停,她有點做賊心虛地調了靜音,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個什么勁兒。
“白不白?有沒有肌肉?”
“你看到哪個程度了?”
喻溫有氣無力:“我沒有,我不敢看。”
這不是看電視,也不是看畫報,那么一個活生生的異性站在她面前,喻溫沒跑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還都是看在許肆是個熟人的面子上。
季姝很遺憾:“你憨不憨,干嘛不看啊,你知不知道許肆把自己保護得多好,過了這村就沒店了。”
喻溫握著手機,稍微走了個神。
其實也不是一點都沒看到,畢竟這眼睛也不是完全受自己控制,眼角余光的,總是容易溜進來一點春光。
但她當時可能太緊張了,這會兒回憶起來,只覺得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像是籠在霧里,分辨不出來輪廓。
于是喻溫竟然也感覺到一點遺憾。
好像是該看的哈。
這就跟話說一半是一樣的道理,半遮半掩的最勾人,當時要是看全了,或許現在就不覺得有什么了。
季姝還在給她發消息:“下次,下次一定記得看,我是不指望你能拍照了,你自己多看兩眼回頭給我描述也行。”
她是真沒把這兒當個事,都在圈子里混這么多年了,什么樣的男人沒見過,別說裸著上半身了,再暴露的季姝也見過,根本不痛不癢。
人嘛,都是外貌生物,有時候看美人跟看一副畫沒什么區別,反正清者自清,淫者見淫。
所以這時候,季姝下意識就把喻溫劃分進了“清者自清”的隊伍,本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道理,她十分希望喻溫能借此長點見識。
哪怕這個見識不那么正經。
可能是被季姝的理直氣壯感染了,喻溫摸了摸已經不燙的臉頰,突然開了點邪竅。
只是個上半身而已,有什么不能看的?
真說起來,許肆跟畫報上的模特也沒區別,人家許肆能這么坦蕩的讓她幫著脫衣服,就代表什么想法都沒有。
她一定是太敏感了,并且想法太狹隘,喻溫慚愧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