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沒聽到,是你心虛了吧?”
胡月光說我是來談正事的,有光明磊落,用得著心虛了。
事情到了這份兒,魏淑芬也沒啥好怕的了,罵罵咧咧起來:“你那也叫正事兒,偷偷摸摸的,就跟干壞事差不多。”
胡月光倒也沒在意,笑著說:“你看我像個干壞事的樣嗎?有學歷這么高的壞人嗎?”
“時下不是流行一句話嘛,叫啥來著,對了……對了,壞人不可怕,就怕壞人有文化,學歷高的更陰險,更難對付。”
“人家說的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你把我看成啥了?成心在侮辱我。”胡月光重新坐下來,問魏淑芬家里有酒沒有。
“你還想喝酒?”
“是啊,酒能壯膽,喝上幾杯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魏淑芬也沒多想,走進里屋拿出了一瓶酒,放在飯桌上,倒一杯放到了胡月光面前。
胡月光說:“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賭錢,你得陪我喝。”
“你這人毛病可真多!”
魏淑芬又去取了一只酒杯,倒滿酒放到了自己跟前。
剛想落座,又想起了什么,轉身走到飯櫥前,從里面拿出了一盤咸菜絲,還順手摸起了一把菜刀。
“你拿刀干什么?”
魏淑芬把咸菜放到了桌上,菜刀放到了腳下,邊落座邊說:“你要是借著酒勁玩花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還真把我當成流氓了?”胡月光苦笑著搖搖頭,端起酒杯,仰頭灌了下去。
魏淑芬毫不含糊,跟著喝干了杯中酒,“說吧,為啥總是跟馬志文過不去?”
“我真是搞不懂了,你怎么對他那么感興趣?”
“因為他是好人!”
“好個屁!從根子上就壞了,簡直壞透了。”胡月光說完,端起酒杯,示意魏淑芬一起喝。
一連喝了三杯,這才道出了實情。
原來當年給他戴綠帽子,破壞他婚姻那個第三者,就是馬志文的親舅舅。
不過人早就沒了,遭了報應,無緣無故死在了女人的床上。
魏淑芬問他是怎么知道那個人是馬志文的舅舅了,萬一弄錯了呢,豈不是白白白冤枉了人家。
胡月光說:“我把他的社會關系翻了個底朝天,上至祖宗八輩,下至子孫后代,我都調查明白了,我還特地看過那小子的檔案,這還有錯。”
“你也太陰險了,舅舅的錯,與甥有啥關系?作孽的人死了,你的婚也離了,還記著那些狗屁事干嘛?”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玩意兒是刻在骨子里的,舅舅做下孽死了,外甥替他擔過不應該嗎?”
“這是啥狗屁理論啊?那我們呢,誰得罪你了?為啥也想著法子跟我過不去?”
“你們家的事不一樣,自作孽,不可活。”
“秦羅漢去開荒刨地,累了坐下來歇一歇,那就叫作孽?還有我家那口子,只是覺得這事蹊蹺,想去看個究竟,你又逮住不放了。”
“他確實是看了,并且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誰了?”
“李紅霞?”
“這就奇怪了,李紅霞呆在里面忙活,咋就知道外面有人看她了?”
“我已經調查過了,馬老師無意間一低頭,就看到了外面那雙惡狼一般的眼睛。”
“放屁!”魏淑芬端起酒杯,猛勁灌了下去,嚷道,“我也調查過了,那一切都是你一手導演的,目的就是為了向村里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