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拉到田間參與耕作,或想辦法學門謀生的手藝。
蘇荻嫁給徐武江,還是能幫襯到娘家,卻是希望她弟弟能多讀幾年書,哪怕日后到巡檢司或縣里謀個差遣,也能告別埋首田間、一輩子勞苦的命運。
“讀書能有什么用?我想習武!”蘇蕈倔強的說道。
為防藩鎮之亂,當世自立國就以文制武。
鄧珪是正而八經的武進士出身,但各地流轉近二十載,也還只是九品巡檢使,無殊功、缺額不得晉升,更不要說在官場上,文進士的地位,遠非武進士能比。
而統領一路禁軍的帥臣、都監等重要將職,絕大多數時候也都是以士人文臣出任,甚至內侍宦臣出任帥臣的可能性,都要遠高過武臣。
這使得很多人武舉出身,最終卻不去從軍,而走文吏晉升之途。
州縣兵馬都監,歷來也都是士人出身的文臣兼任,絕不輕易授給武臣。
由此可見在當世習武與學文的差距有多大。
而徐武江這些兵頭,不管在桐柏山逮殺多少盜匪,今生都無望能入流品的,而晉龍泉以及徐懷他父親當年在靖勝軍所處的位置,便是桐柏山習武子弟眼睛所能看到的極致了。
有條件,蘇荻當然是希望自家兄弟學文,而不是習武。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武江接受差遣出軍寨時說過,他爹今天六十大壽,要我趕回來熱熱鬧鬧的操辦一下——我們這才一早從淮源趕回寨子。爹,你跟蘇蕈快收拾一下,去找徐四虎、心庵他們家里,將他們都喊去南寨幫忙。我與徐懷先去南寨忙起來。”蘇荻跟她爹說道。
“徐老漢今天六十大壽?我沒聽誰提起過啊,你們怎么趕著今天才回來,這都快日上三竿了,哪里趕得及準備?”蘇老常訝異的問道。
巡檢司的人馬不敢走夜路的,但很有可能會在午前趕到。
不管怎么說,就算是騙,也要先將眾人家小都集中到南寨去,不叫巡檢司人馬直接下手捉拿的機會。
要是有家小落入巡檢司的手中,就很難再去逼迫徐武富態度強硬的找巡檢司討人。
“要準備的啥,我們都從淮源帶回來了,”徐武良拍了拍掛在馬鞍兩側、拿布蒙住的大竹簍子,說道,“武江不能回來,特意請剛從悅紅樓贖身的柳姑娘過來給他爹賀壽呢!蘇老爹,你快去叫人,我三叔他人特意計較時辰,誰要是慢半步,他得罵半天……”
“徐老漢就是脾氣臭!”說起徐武江的爹,蘇老常也是不滿的,牢騷道。
蘇荻催促她爹、兄弟陪徐武良快去喊人,確保徐心庵及諸武卒的眷屬趕在巡檢司的人馬趕來之前,都集中到南寨去;她則與徐懷、柳瓊兒以及徐武良婆娘葛氏及女兒小環,拿著徐武江的書信先趕去南寨徐武江家中,確保徐武江他爹六十大壽這個幌子不被拆穿。
他們現在能依仗的,主要還是徐氏族人的支持,這場壽席不管會不會被巡檢司的人馬打斷,都要辦得叫人深信不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