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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主力在應州境內決一死戰的意志與決心,偏師突襲大同甚至可以說是絕妙一招。
到時候大同遇襲的消息傳到應州,必然會動搖契丹兵馬的軍心,從而變得更加脆弱、更容易擊潰。
這種情況下,徐懷根本就不會怕蕭林石在大同城里能什么詭計等著他們。
偏師有時候發揮的作用也許更大,但伐燕之戰的重心必然還在應州。
然而他在進朔州城之前,最新得到的情報則是東路軍雖然已經雁門出動,卻在應州城東南二十里外的黃水河南岸結寨。
東路軍主力既沒有往應州城下進逼,更沒有做出繞過應州城往大同方向穿插的勢態。
很顯然劉世中、蔡元攸他們將此戰的希望都寄托在偏師突襲得逞之上,希望契丹看到大同城失陷后,其在應州的守軍主力會不戰而潰,然而他們不費吹灰之力拿下西京道全境。
所以,這次北征伐燕倘若注定失敗,在徐懷看來并非蕭林石用謀多精巧,實在是大越將臣太他娘無能、幼稚,還他娘個個以為智謀過人。
統領十數萬兵馬的將臣,去打這一場決定未來百年國運的戰事,卻沒有相應的戰略眼光與膽魄,卻還事事都受中樞的制肘,徐懷想想,都氣得要將手里的油燈砸出去。
比起大越這邊廢物一般卻又自視甚高的將臣,徐懷卻是更欣賞此時還像狐貍一般藏在暗中的蕭林石。
而只要蕭林石對赤扈人的威脅有足夠的認識,徐懷相信他此時更多的想著自保,而不是滿心想著消滅多少越軍,甚至不排除蕭林石在擊潰大越兵馬之后,仍然有跟大越議和的意愿。
正常情況下,蕭林石根本就不會搭理他這種小角色。
只要蕭燕菡與陳子簫在他手里,誰敢說他就沒有跟蕭林石對話的資格?
當然,蕭燕菡、陳子簫要是愿意配合,甚至愿意從中撮合,意義卻更為不同。
“陳子簫之前便猜你不容小窺,卻不想他到底還是沒能看透你,”蕭燕菡稍稍踮起腳,以緩解那怪異的壓迫感,說道,“想你這樣的年紀,智勇卻又遠超凡俗,你倘若為我契丹所用,絕對不會明珠蒙塵!以前我不信任你與陳子簫,所以我說什么話,都是在誆你,但你現在要相信,我絕沒有誆你之意!”
“契丹朝不保夕,我此時去投契丹,倘若將來史書有幸有我一筆,大概也是當笑話書寫,”徐懷將油燈擱在地上,笑著說道,“我的話在出發之前就已經說過了,蕭林石倘若想與大越休兵止戰,王稟相公是唯一他能寄以希望之人。”
“陳子簫早就斷定,王稟絕不可能知道我們落在你的手里,也絕不可能在越軍潰敗之前與我們密謀什么,我們要怎么將希望寄托他身上?”蕭燕菡順著徐懷的口氣問道。
“這就需要郡主您慢慢思量了。只要郡主不再是表面上笑嘻嘻,暗地底卻滿心想著將我剁碎了喂狗,就會想明白一切。”徐懷說道。
“你叫我這樣子怎么想?”蕭燕菡心里罵著麥麥批,努力擠出和顏悅色,扭動身子,嬌聲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