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軍覆滅的消息傳回來后,絕大數人心思慌亂,覺得虜騎隨時會像洪流一般將朔州吞沒,即便朱沆率天雄軍萬余殘部逃歸朔州,也不能叫人安心。
不過,等朔州軍民撤得差不多了,而契丹在大同、應州的兵馬主力也確實沒有急于往朔州殺來,嵐州境內對要不要徹底放棄朔州,反倒有了不同聲音。
王稟一向主張與契丹人休兵止戰,將防御的重心放在正兇猛崛起的赤扈人身上,現在又將朔州城的漢民都撤出來的,還是堅持一貫的主張,想著直接放棄朔州,將所有兵馬都撤回到陽口砦以南進行整編。
王番、朱沆二人當然也不希望再節外生枝,但郭仲熊、王高行等人這時候卻反對放棄朔州。
葛伯奕交出指揮權后,回到太原,同時將其他幾名敗兵之將囚于太原,直接派使者前往汴京請罪,但郭仲熊猶是以嵐州知州的身份兼領西路軍轉運使的差遣,負責整個西路軍的糧秣及軍械供給。
又由于大越立朝以來,對將帥擅權防范極甚,郭仲熊作為軍轉運使,同樣有一定的奏察違謬之權。
葛伯奕作為經略使兼領都統制主持西路軍時,除了有葛懷聰諸都指揮使、都虞侯外,經略使府所屬的統兵機構都部署司乃到葛伯奕身邊有一群僚吏指點江山。
那時不要說郭仲熊這個軍轉運使了,王番這個監軍使也名存實亡,并沒有多少話語權。
現在王番接掌西路軍,指揮權實際轉移到監軍使院之后,葛伯奕身邊的將吏,僅有陰超、文橫岳兩將得以繼續統領舊部。
這時候不僅郭仲熊作為轉運使,在西路軍的話語權水漲船高,包括通判王高行、錄事參軍荀延年、司理參軍錢擇瑞等嵐州士臣,也得以參與決策。
“劉師中、蔡元攸所遣使者午后剛到寧武,也是討論朔州的棄留問題,”盧雄說道,“你這時候趕過來正好,相公還說要問問你的意見呢!”
除了要與契丹人休兵止戰外,天雄軍此時亂糟糟一團,戰斗力極差,急需整頓。照道理來說,王稟、王番、朱沆他們的主張是對的,但徐懷有他的小九九,卻不能跟盧雄細說。
再說了,伐燕一戰,敗得太難看,劉世中、蔡元攸哪怕是為了對朝廷有所交待,也會強烈要求西路軍守住朔州。
所以徐懷也并不需要在王稟、王番面前強烈要求他負責去守朔州,這會兒只是笑道:“此等要事,士臣決之,哪里有武將置喙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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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兩營廂軍將卒扎好營寨,留韓奇在營中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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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兵卒,徐懷、徐武磧領著孔周、劉武恭、袁壘、仲季堂等將進城去見王稟、王番。
統制及監軍使院行轅臨時留在縣衙,王稟、王番以及朱沆等人也直接住在縣衙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