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契丹西京道悍然發動邊釁南侵嵐伐,后為靖勝軍殺得一敗涂地,雖說雙方很快休兵止戰,靖勝軍、天雄軍也隨之南撤,將恢河河谷還歸契丹,但契丹在恢河河谷的軍事實力嚴重衰退,山胡諸部便在黨項人的挑唆、支持下,頻頻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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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亂。
曹師雄、曹師利兄弟二人,便是蕭林石當時不得不借助漢軍力量鎮壓山胡叛亂而崛起的。
十六七年過去了,越燕重開邊釁,西邊的黨項人也再次蠢蠢欲動起來,軍馬大舉往夏州一帶聚集,同時西山地區的山胡諸部也比以往更為活躍。
過去一個多月時間里,未見契丹本部兵馬從大同或應州方向殺來,卻是山胡諸部的騎兵隔三岔五從西山殺出,襲擾朔州。
這些山胡人數次襲擾朔州,舉的旗號還是奉西京留守蕭辛瀚之命收復朔州。
不過,這一次山胡諸部躁動背后站的是黨項人,還是赤扈人,徐懷就無法確認了。
雖然赤扈人此時將主要兵馬都集中大鮮卑山以東,全力攻打契丹上京(臨潢府)、中京(大定府)、東京(遼陽府)等腹地,但赤扈人的勢力范圍早在五六年前就已經抵達陰山北麓,很難保證當前以兼并契丹全境為主要目標的赤扈人,就一定沒有跟陰山以南的山胡諸部聯絡。
當然了,在赤扈人的騎兵主力南轉之前,徐懷還不怕之前被曹師雄、曹師利率領的八千清順軍就打得丟盔棄甲、不得不再次降服于契丹的山胡諸部能成什么大患。
不管山胡諸部背后是不知死活的黨項人還是已經有意謀云朔之地的赤扈人,既然他們甘愿為虎作倀,徐懷也不介意借他們磨礪桐柏山卒的刀鋒,順便從他們從手里多搶一些緊缺的戰馬資源。
徐懷將朔州最近兩次與山胡人的沖突說給盧雄知道,也表示他懷疑山胡諸部這次躁動,幕后很可能不是黨項人,而是赤扈人。
“朝廷剛有新旨過來,王稟相公特地叫我過來跟你們言語一聲。”盧雄說道。
“天雄軍潰滅于大同的罪責,總算是厘清了?”徐懷問道。
“一團糊涂帳,哪里能厘得清啊?此外,官家對蔡鋌圣眷正隆,岳海樓刺殺事這次似乎并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葛伯奕奪魏遠侯爵,貶晉州觀察使,率葛家族人遷汴京居住,劉世中以宣撫使兼河東經略使,蔡元攸與王稟相公以及王番郎君、朱沆郎君這次都要奉詔回京!”盧雄說道。
“朱沆郎君這次也奉詔回京?那還是郭仲熊繼續出知嵐州軍事?”徐懷震驚的問道。
蔡鋌圣眷正隆,岳海樓刺殺葛伯奕,只要蔡系切割得早,未必就能動搖得了蔡系的根基,徐懷對此早有預料。
一直以來大越都推崇制衡之術,哪個大臣再得寵,朝中也基本不會任其盡數掌握一個方向上的軍政大權。
在大越現行的規制下,即便蔡系在更高的層面掌握河東的局勢,但王稟、王番爭取讓立有大功的朱沆出知嵐州并節制西翼軍兵,應該是極有把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