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懷忠遣一部兵馬從伊洛河上游繞到伊洛河東岸,十六日在伊洛河集結舟船搭設浮橋,為避免被圍,赤扈西翼騎兵也只能放棄偃師,往鞏縣北面的伊洛河口大營撤去。
西軍援師十七日收復偃師;至此鞏縣往南到偃師,以及與偃師以南、以西的洛陽、孟津的通道徹底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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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陜西諸路行營兵馬副都總管鄭懷忠(陜西路轉運使、陜西諸路行營兵馬都監高純年、京西北路轉運使吳文澈),見過殿下!”
景王趙湍在徐懷率部護送下撤入鞏縣,喬繼恩、陳由貴、高惠鴻等人第一時間是希望景王趙湍能前往城高池深的洛陽城避難。
雖說景王趙湍堅持沒有前往京西北路諸監司所在的洛陽城避難,赤扈偏師也很快就繞過虎牢關,進入鞏縣、偃師境內,阻斷鞏縣前往洛陽的道路,但景王趙湍避難鞏縣的消息卻是早已傳到洛陽。
在洛陽府禁軍主力,隨京西北路經略安撫使、鄭州防御使孫化成前往鄭州御敵,洛陽城除了數千廂軍、鄉勇之外,就剩三千禁軍協防。
留守洛陽的轉運使吳文澈當時不敢貿然派兵增援鞏縣。
雖說此時的虜兵前鋒大營,就駐扎在鞏縣北面三四里外的伊洛河口,但西軍援師已經收復偃師,從洛陽前往鞏縣的通道也打開來了,吳文澈也不敢再有怠慢,他第一時間與西軍援師副帥鄭懷忠、監軍高純年等人,在前鋒兵馬的簇擁下,進入鞏縣城中。
“不必拘禮,鄭經略與諸郎君都且入殿說話!”景王趙湍親自走到偏殿廊前,迎接鄭懷忠、高純年、吳文澈以及西軍援師前鋒諸將到來,請他們進殿說話。
鄭懷忠、高純年等人卻也罷了,坦然跟在景王趙湍身后,往偏殿里走去;吳文澈卻是忐忑的暗自打量景王及景王身邊錢尚端等人的神色。
以鞏縣被圍之時的形勢來說,吳文澈不覺得他將有限的兵力死死拽在洛陽城有什么不對,但不意味著景王歿于鞏縣或隨鞏縣陷落而被赤扈人俘去,他就不需要為此承擔罪責。
現在雖說鞏縣最終守住了,但這也并不意味景王心里對他就沒有怨恨。
吳文澈跟在高純年身后往大殿里走,心里也是忐忑。
即便在他看來,并不受官家寵信的景王不能決定他的前程,但要是被當面怒斥一通,也是夠他狼狽的。
“吳文澈,你怎么看上去魂不守舍的,是胡虜未滅、汴梁猶陷重圍,心緒不安嗎?”景王趙湍走進偏殿之中,卻沒有急于請眾人入座,而是饒有興致的打量吳文澈問道。
“汴梁猶陷重圍未解,胡虜蹂躪河淮未滅,文澈確是寢食難安,恨自己文弱之身,不能親自操刀上陣殺賊,”吳文澈揖禮道,“而殿下避難鞏縣,為虜兵襲擾這么多天,文澈不能馳援,拖延今日才見到殿下,更是愧疚不已,還請殿治罪!”
“洛陽之得失,事關社稷安危,你不為我草率輕動,而為大越、為社稷謹守洛陽,何過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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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哂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