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霜一聽這個,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蹭地炸毛跳了起來:“你!你!你!你好大的口氣!誰要占你便宜!既然上一局的題目便是我方韓會元定的,這一局就由你來定題。”
魚閃閃神色顯得有些為難,“妹妹沒有見過什么世面。可是既然你我同為女子,那便以花草為題如何?”
“好!焚香!計時。”
田令孜見到溫庭筠到場,心中不爽。論品級他是遠遠比不過,這糟老頭子不參加黨爭,一心搞學術文章,又不怕被穿小鞋,不會吃自己的威脅。可是他想到場中比試的兩人,尤其是見到魚閃閃起筆那歪歪斜斜,濃淡不勻的“魚氏飛白”,他心里立刻安定了許多。
“剛才大耳朵圖圖竟然沒有贏?大眼睛姐姐一定要贏回來才是啊!”,五皇子握著小拳頭,似乎比參加比試的人還要著急。
圍觀的人群竊竊私語,
“那個和許花魁比斗的丫頭,就是以前魚花魁身邊的啞巴丫頭?”
“噓……什么丫頭,那是魚花魁的親妹妹。”
“若是魚花魁下場,許元霜固然討不了好去。可是她那個妹子,能行嗎?”
“姐姐文采斐然,妹妹應該也差不到哪兒去吧?”
“聽說魚花魁的妹妹幼時有喑疾,最近才有好轉。因此幼年時并未求學,她,這趕鴨子上架的,能行嗎?”
雖然魚閃閃剛才勸姐姐的時候表情輕松,可是她現在的確有些緊張。
緊張的是她的寫字速度,實在有些慢。能不能在一炷香的時間里畫完這篇文章,委實難說。
溫祭酒坐在正位監試,杜老板索性走到了二女背后,欣賞起了兩人文章。他本就是好文之人,此時將評判的任務甩給了溫庭筠,也落得一身輕松,反而更能沉淀下來細嚼墨香了。
他先走到了許元霜的身后觀察了片刻,頻頻頷首,似乎對其文章頗為嘉許。
隨后杜老板又晃到了閃閃身邊,那歪歪扭扭的魚氏飛白將杜老板的氪金狗眼閃得一陣眩暈。他用力揉了揉眼睛,花了好半天時間才讓自己適應閃閃的書寫,將自己從類似暈3D的那種生理狀態中拔出來。
田令孜看不見閃閃所書內容,但是他看得懂杜老板的表情。那種從心底發出的嫌棄,一看就不是裝出來的。于是他心中最后一塊大石也落了地,干脆把頭縮了回來,恭恭敬敬地站在五皇子身后,不再去關心場中動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杜老板的表情忽然變得非常奇妙,那不是欣賞,也不是嫌棄,更準確地說,也許是驚奇。他的眼廓和嘴巴都漸漸長大,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他所看到的東西。
他就這樣瞠目結舌,呆呆地在閃閃身旁站著,直到有一道粘稠的涎液從他的嘴角溢出,他才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急忙用袖口掩了口鼻,退在一旁。
“哎?杜老板他是怎么了,一副見鬼的模樣……”
“嘿,誰知道呢!也許真的是見了鬼吧。誰知道那小妮子寫了些什么鬼。在這個距離,我連一個字都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