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的反應,商老板還算滿意,但這也不能抵所有的不悅。
“你跟顧凜城的婚事,是怎么回事?”商驚瀾看她。“還是有什么你必須這么做的原因?”
時宴搖頭。“沒有。我是自愿的。”
商驚瀾意外的停下,審視的看她。“你自愿的?”
“對。”
“為什么?你不是想當個平民嗎?”
“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他。”
她毫不猶豫的話,跟她說想當平民時一樣堅定干脆。
商驚瀾看有著這世界最純凈眸子的女孩,有些惘然,一時忘了自己來找她的初衷。
時宴回憶的講:“我在他身上找到活著的新意義,雖然它只是錦上添花,卻足以讓我感到快樂。”
“……你確定顧凜城會讓你快樂嗎?”
“不知道。”
還是一樣的干脆。
時宴誠然講:“我管他是不是能讓我快樂?我只做讓我快樂的事。”
商驚瀾不解。“是什么讓你發生了這么大的改變?”
時宴認真的想了想。“可能是他比較帥吧。”或者是上輩子,他伸出的那只將她從喪尸群拉出來的手。
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她讀書少,要弄懂的事太多了。
商驚瀾望著她肆意而明媚漂亮的臉,低頭繼續走。“想聽聽我的看法嗎?”
時宴點頭。“你說。”
“和一個不愛你的人在一起,是件非常艱難的事。”
“這么確定他不會愛上我嗎?”
“他不會愛上任何人。”
時宴聽他篤定的語氣,認真思考。“他不像外界傳言的那么無情。”
如果真是這樣,他不會獲得那么多人的擁戴。
商驚瀾聽她這話,知曉此時說什么都無濟于事。
時宴反問:“那像商老板你這種人,會有喜歡的人嗎?”
“本來沒有。”
“現在有了?”
“不確定。”商驚瀾停到輛車前,看不被世俗困擾的女孩。“想上學嗎?你還小,擁有很多機會。”
“我和你一樣,罪孽深重,就算進了學校也做不到像那些孩子一樣天真。”
“那你剛才在想什么?”
時宴眺望著美麗的夕陽。“我在想,這是座漂亮的城市,充滿著我對這個世界所有美好的想像。”
可兩年后它會變成殘酷的人間煉獄。
商驚瀾疑惑,看婉惜與感嘆的人。“你就在這里。”
時宴沒解釋。
她看充滿美學設計的頂級豪車,手里的小桌子無處安放。“商老板,我還是自己打車吧,不麻煩你了。”
商驚瀾讓司機打開后備箱,對想走的人講:“放進去。”
看似羸弱的男人,這話還是帶著一定魄力的。
時宴猶豫下,還是把東西放進去,跟他一起坐后排。
即使在夏城也不常見的車,離開天橋底下,勻速駛向少將府。
商驚瀾在半路的時候又咳起來,但還能控制,不像先前那么劇烈。
時宴聽到他的咳嗽,仔細回想。“你說你還能活多年?”
“大概和顧少將差不多時候吧。”
“挺好,不算早逝了。”
反正大家差不多那個時候都得死。
前邊開車的司機:……?
二十多歲還不算早逝嗎?現在人可以活到一百多歲啊!
商驚瀾被她的話逗笑。“你知道顧凜城活不過兩年,還愿意嫁給他?”
那些少女們的喜歡,是因為他無上榮譽與傳奇,以及遙不可及的心理。真要到了這步,肯定會向現實低頭的。
再壯麗偉大的愛情,也抵不過死亡。
時宴想到顧凜城那一大堆麻煩事,感嘆:“他能順利活到那個時候都不錯了。”
外有喪尸與倦羽組織,內有莫雷爾和巴頓這些官僚,真夠累的。
商驚瀾瞧她模樣,笑著講:“你這坦然態度,讓我懷疑你對他的愛。”
“你們城里人,是不是有句話叫做愛情的奴隸?”
“有這么一說。”
“那我大概就是愛情的主人。”
商驚瀾看信心滿滿的女孩,沒有提醒她不要輕敵。
有些事沒經歷過就永遠不會明白。
比如她想當個平民。
比如她愛上了顧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