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小雨中,寺廟里養的大公雞用響亮的嗓音叫醒了宿醉的眾人。
“今天去看看梁班長,順便把盧克先生帶回來吧”覃守正仰躺在涼席上,出神的看著屋頂的木梁提議道。
“要早點出發才行”周國昌和小和尚色豪異口同聲的說道。
“確實要早點出發”
覃守正打了個哈欠,換了個話題問道,“衛燃,你帶來兩壇酒對吧”
“對,要帶上嗎”衛燃點點頭,“昨天開的那壇還剩下一大半沒喝完呢。”
“帶上吧”
覃守正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咱們不開那壇酒了,就放在那個山洞里怎么樣等以后國內也不打仗了,等有機會把他們送回家的時候,咱們再打開那壇酒給大家踐行。”
“既然這樣,咱們就額外給梁班長帶一些酒過去吧。”同樣盯著屋頂的周國昌提議道。
“都起來吧,喝碗油茶咱們就出發”覃守正話音未落,已經第一個坐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向了寺廟外面。
像當年在野人山里一樣齊心協力煮了一鍋油茶填飽了肚子,覃守正卻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個英軍曾經少量配發過的44水壺。
“你還留著呢”周國昌笑著問道。
“當然留著呢。”覃守正笑著說道。
“你們在打什么啞謎”衛燃不解的看著這倆人。
“當初一個打八莫的時候,周國昌不知道從哪偷了一壺酒送給我。”覃守正說話間已經擰開了金屬壺蓋,“他和我說那是英國酒,我現在都記得,那酒一股子汽油味,好像叫什么威了屁。”
“威士忌”
周國昌說話間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帆布包,從里面拿出一個美軍曾經配發過的不銹鋼1942水壺遞給了覃守正,“當時他經常偷偷釀米酒喝,我特意偷了英國長官的酒和他換的,連那水壺,都是偷的英國長官的。”
“你也留著呢”覃守正接過水壺的同時,將自己手里的水壺也還給了對方。
“當時不是說好了,下次一起喝酒的時候再把水壺換回來嗎”周國昌笑著說道。
“是啊,當時說好了的”
覃守正笑了笑,耍賴似的說道,“就是因為喝了和你換的威了屁,老子才丟了一條胳膊。”
“這事你能怪我”周國昌沒好氣的說道。
“也多虧了你那壺酒”
覃守正一邊用酒提子往換來的不銹鋼水壺里倒酒一邊說道,“當時老子腳一軟,只丟了一條胳膊,要不然這腦袋都要開花了,衛燃,色豪,你們快找個水壺灌點酒,咱們路上喝。”
聞言,衛燃轉了一圈,找到了昨晚當作枕頭的英式搪瓷水壺。不久之后,小和尚色豪也翻出個搪瓷水壺,順便還找出個鐵皮做的漏斗。
等到覃守正給他們三人各自的水壺里灌滿了昨天喝剩下的酒,覃守正又額外找出三個搪瓷水壺灌上酒。
“再帶上些吃的吧”
小和尚色豪話音未落,已經鉆進了不遠處的雞圈,在紛飛的羽毛中,抓了兩只大公雞和一只鴨子。
“色豪師傅算是把這和尚做到了頭了”覃守正幸災樂禍的調侃道,“我聽說,他看上了曼西鎮的一個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