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打開了”
就在這壓抑的氣氛中,剛剛一直帶人在山洞口忙活的楊哥喊了一嗓子。
聞言,眾人紛紛起身走向了并不算大的山洞口。
隨著一個個強光手電筒照進山洞,眾人看到的,卻是一座經過了水泥加固的山洞。以及山洞里一個挨著一個,一層疊著一層,幾乎塞滿了所有空間,根本數都數不清的白瓷骨灰罐
周先生跪在山洞口,小心翼翼的取出了第一個骨灰罐,輕輕擦掉了上面的浮土。
白瓷的蓋子上,在燒制之初,便刻上了“國民革命第五軍,無名氏1487”的字樣,在這蓋子與罐體的鏈接處,還能看到依舊堅固的白色封泥。
“國民革命第五軍,無名氏1487”
周先生無比鄭重的念出了超出了石碑記錄的遠征軍士兵身份,隨后雙手將其鄭重的交給了身后的秦二世,接著由秦二世傳給夏漱石,傳給衛燃,傳給后面自發排成隊的人,并最終送到了被竹林環繞的水潭邊上。
這里已經早早的用黑布支起了大片的天幕,當這些骨灰罐被送到這里的時候,跟著一起從國內來的幾個女性工作人員,立刻從瀑布下打來清水,用毛巾蘸著,仔細的擦干凈了那些白瓷骨灰罐上積攢的浮土,隨后將他們一一送到了旁邊擦干了身上的水漬,用一面早已不再使用的青天白日滿地紅旗仔細的包裹好,每12位為一組,擺進了放有減震泡沫的轉運箱里。
在所有人的忙碌中,整整三天的時間,總共1487個骨灰罐被清理出來送到了水潭邊的天幕之下洗刷干凈裝箱封好,等著最后一起運走。
得益于這座經過加固的山洞保護,這些骨灰罐沒有一個破裂。但少數幾個因為離著洞口近的,或許是因為濕度的變化,蓋子與罐體的封泥卻已經脫落。
可也正是借著這個機會,眾人這才發現,幾乎每一個封泥脫落的壇子,在掀開蓋子之后,都能看到一些裝在一個竹筒里的遺物。
這些遺物有的只是幾顆仍舊殘存著些許火焰灼燒痕跡金屬扣子,有的是用子彈殼做的簡易煙袋鍋,也有的放著一枚殘缺不全的懷表,又或者干脆只是一些沒有燃盡的布片。
而在被清空的山洞里,眾人也發現了刻有“恩師義誠五軍22師梁益民之墓”的墓碑和緊挨著的墳包,以及唯一一個寫有確切名字的白瓷骨灰罐。
“義兄貌年千五軍22師炊事兵覃守正之墓”
秦二世念出這最后一個骨灰罐蓋子上刻下的字,隨后抬起頭不解的問道,“貌年千是什么意思”
“貌在緬語里是尊稱”
周先生解釋道,“年千這個名字有些特殊,他帶有一定的紀念意義,可以理解為和平或者止戰。我記得我爹活著的時候曾經說過,守正叔叔在成為寺廟住持之后,為了方便活動曾經化名貌年千,這個名字還是色豪師傅給他起的。”
小心翼翼的將這山洞里最后一名遠征軍士兵覃守正的骨灰罐送出去,眾人走到了爛尾的佛像前面。這里并排放著幾個竹簍,那竹簍里有的裝著梁班長等人曾經用過的炊具,有的裝著從鬼子手里搶來的花機關之類的武器等等不一而足。
除此之外,還單獨放著一個衛燃無比熟悉的粗陶壇子。
這壇子的封泥依舊完好,做工粗糙的壇身上,還依舊可以看見用油漆寫的八個紅字“歸家之日,舉杯共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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