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么」奧坎不解的看著衛燃。「你們不逃嗎」衛燃下意識的問道。
「總要有人在這里,總不能所有人都逃走,所以能逃走一部分就已經該滿足了。」
奧坎理所當然的答道,「當然,我也不認為美國人能輕易的占領這里。好了,我該回去了。維克多,再見。
「再再見」
衛燃話音未落,這個名叫奧坎的年輕士兵,已經一路小跑著沖向了戰緣線的方向。
看了看四周,衛燃思索片刻之后,往遠處走了百十米,選了一顆足夠粗的松樹,在它背后離著大概一米遠的距離找了一塊位置,取出金屬本子里的工兵鏟,挖開濕漉漉的苔蘚,耐心的挖掘著用來藏身的散兵坑。
在他的忙碌之中,天色漸漸變亮,森林里的視野也逐漸清晰。他的散兵坑,也漸漸可以讓他蹲下來,將整個身子都藏起來了。而這這片森林的其他方向,也此起彼伏的傳來了交火的聲音。
從遠處額外鏟來一塊塊的苔蘚蓋住挖出來的浮土,蹲坐在散兵坑里的衛燃又耐心的挖出一個足夠寬敞的壁爐,隨后取出本來絕不該在這個世界出現的大餅爐。
探頭順著特意留出來的觀察孔看了眼美國人的陣地方向,見根本沒有人從他負責的方向發動進攻,他這才慢悠悠的點燃了大餅爐,隨后又取出了蘇軍斗篷圍在身上,默不作聲的熬著時間,也抵御著這片森林里陰冷潮濕的環境。
難得空閑下來,他也終于有機會在這片戰場的邊緣開始琢磨起了兩段歷史片段遇到的人,接著也忍住開始猜測接下來的進展。
只可惜,他如今距離那片城堡廢墟最近的距離,仍舊隔著一條護城河。在沒有進入城堡之前,他目前惟一可以肯定的只有一件事。
萊茨上尉這個膽大包天的軍需官,似乎聯絡的不少人,并且伙同這些人,救下且藏匿了一批人。
暫停了繼續毫無意義的猜測,衛燃掃了眼手表上的時間,轉而開始琢磨另一件事。
此時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九個多小時,距離他完成回歸任務,還差一個人頭兒和兩張合影。
而且這么多天以來他一直就沒見到過相機,顯然,這拍照恐怕在去了城堡之后才能完成的。
那么差的那一個人頭兒呢難不成是這里
衛燃再次湊到觀察孔邊上往外看了看,只可惜,視野之內除了一眼看不到頭的森林和一眼看不到頭的鐵絲網,他卻根本看不到任何敵人的影子。
「所以后面還有交火的機會」
衛燃喃喃自語的嘀咕了一句,最終還是掐滅了「敵人不來我就主動去找死」的危險想法,老老實實的裹緊了斗篷,將身體靠在潮乎乎的泥土墻壁上,同時也享受著身前持續燃燒的大餅爐釋放的熱量。
隨著時間的推移,森林里零星的交火一直持續到了太陽落山。在這期間,一直躲在散兵坑里的衛燃除了將取暖用的汽油爐子收起來,免得火光暴露自己之外,便什么也沒做,而戰壕線那邊也確實像是忘記了他的存在一樣,根本就沒有人來找過他。
等到夜幕降臨,這一整天一直在交戰的雙方默契的選擇了停火,森林里也變得愈發寒冷且安靜。
晚上七點四十五,衛燃像個老鼠一樣,探頭探腦的鉆出躲了一整天的散兵坑,小心翼翼的摸回了百十米外那顆躺倒的枯樹邊上。
輕手輕腳的將自己的武器和士兵牌塞進樹洞,并且用苔蘚蓋嚴實,衛燃又從松枝之下拽出那輛自行車,仔細的戴上一直掛在脖子上的風鏡,并且裹嚴實了斗篷,這才沿著嘩啦啦流淌的小溪,一
圈圈的踩著腳蹬子。
就像那個名叫奧坎的年輕士兵說的那樣,在沿著這條小溪騎行了大概20多分鐘之后,他遠遠的便聽到了嘩啦啦的水流聲。等到湊近里,立刻看到一塊露出地表的石頭縫隙里,正往外源源不斷的冒著冰涼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