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被送走的第二天,德國人丟下的炸彈就砸中了他家的屋頂。那是一棟五層的紅磚建筑,我的哥哥威廉申請了20年的貸款才買下它。但現在那里已經變成一片廢墟了,你肯定不相信,那里的火都是我哥哥威廉親自澆滅的。”
“真幸運”
衛燃攤攤手,“威廉先生的妻子沒有遭遇危險,他的貸款我猜也不用還了。”
“是啊”
菲爾苦澀的笑了笑,“這么想確實非常幸運,但我們的父母就住在他們的樓下,他們”
“抱歉”衛燃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開了個并不好笑的玩笑。
“沒關系,這又不怪你。”
菲爾用力抽了兩口煙,“也是因為這些,我選擇了成為領航員,我只希望,未來有一天,我有機會親自把炸彈投送到德國人的頭頂,讓他們也嘗嘗失去家人的滋味。”
“是該讓他們嘗嘗那樣的滋味”衛燃話音未落,身后瞭望塔的艙門也被海蒂從里面打開。
“抱歉,我輸了。”
海蒂歉意的說道,“先生們,尤里安先生請我問大家,牌局還要繼續嗎”
“當然,牌局當然要繼續。”菲爾第一個站起來,將望遠鏡遞給了海蒂,隨后第一個鉆進了瞭望塔,攀著梯子滑了下去。
“維克多先生,謝謝你愿意借我鋼筆。”
斯皮爾也在海蒂的攙扶下站起來,將從衛燃那里借來的鋼筆遞了過來,同時說道,“我也要參加牌局,不過請稍等我一下,我和海蒂說幾句話。”
“沒關系”衛燃接過鋼筆揣進兜里,轉身也鉆進了瞭望塔。
“尤里安,你的牌技怎么這么好”
剛剛進入浮標內部,衛燃便聽剛剛故意放水的菲爾用拉丁語倒打一耙的問道,“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是你們技術太差而已”尤里安看了眼衛燃,換上德語問道,“斯皮爾不下來嗎”
“他馬上就下來”
衛燃說話間坐在了屬于他的位置,端起了尤里安提前幫自己倒的白蘭地一飲而盡。
“既然這樣,就讓我們等等吧。”
尤里安話音未落,斯皮爾也單手攀著梯子,略顯費力的爬了下來。等他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牌局也重新開始。
“我能嘗嘗這個嗎”斯皮爾指了指箱子里的可樂問道。
見菲爾和衛燃看向自己,尤里安無所謂的點點頭,“當然可以,順便幫我開一瓶吧。”
“我來”
菲爾伸手拎起一瓶可樂,在桌邊輕輕一磕打開了瓶蓋,隨后將其遞給了斯皮爾,緊接著,他又給尤里安以及負責洗牌的衛燃各自開了一瓶,最后才給自己打開一瓶并且灌了一大口。
“誰最先被淘汰,就幫我給海蒂帶一瓶怎么樣”斯皮爾趁著衛燃發牌的功夫問道。
“當然沒問題”衛燃和菲爾不分先后的應了一聲。
“其實海蒂是個裁縫”
斯皮爾靠著身后的床沿,抿了一口可樂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戰爭,她說不定有機會成為一名服裝設計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