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衛燃被附近的一家舞場叫走,如昨天一般,給排著隊等待的舞女們拍了些照片。
總的來說,這拍照的工作倒是還算賺錢,但前提是要自己沖印才行。
如今把沖印的業務全都交給武藏野寫真社,他每張膠卷掙的錢實在不多。
不過,這倒是個好事,或者不如說,這倒是個好借口——賣掉家傳佛像的好借口。
一板一眼的完成了拍照工作,衛燃收了錢和對方幫忙打包一食盒的酒菜回到了他的東羿照相館——這似乎是昨天那位懂藝術的老哥特意囑咐的。
細嚼慢咽的填飽了肚子,衛燃先用一條毛巾仔細的包裹了那尊佛像裝進了行李箱里。
萬幸,雖然這佛像的制造過程惡心了一些,但那活爹倒是并不排斥他收起行李箱,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當然,這佛像并不值錢,但衛燃卻不得不謹慎,他可不想賭那個星野一郎會不會過來偷甚至明搶。
拿上需要沖印的膠卷,衛燃坐上黃包車第三次來到了武藏野寫真社。
“你好,我來取昨天送來沖印的底片和照片,順便還要沖印一些底片。”
衛燃朝接待自己的工作人員說道,這次他用的是日語,這個人昨天也接待過他。
顯然,這名工作人員對他同樣也有印象,只是那態度卻也就不咸不淡中帶著些許不加掩飾的傲慢。
衛燃對此根本不以為意,只是在接過對方遞來的裝有照片和底片的信封一番仔細的檢查之后,又額外掏出一個膠卷問道,“我這里還有個膠卷希望能今天就洗出來,不知道”
“剛剛你怎么不說?”這名日僑店員沒好氣的說道。
“中村,你這樣太失禮了。”
就在衛燃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星野一郎從不遠處的沖印室走了出來。
“抱歉,社長。”這個年輕的日僑店員立刻鞠躬道歉。
“你該和衛先生道歉,不是和我。”星野一郎嚴肅的說道。
“沒關系的武藏先生”衛燃溫和的說道,“是我剛剛忘了拿出來。”
“對不起,衛先生,是我太失禮了。”中村轉身朝著衛燃鞠躬說道。
“握個手吧”
衛燃微笑著伸出手,“然后忘掉剛剛的不愉快,我們以后就是朋友了,我一直對大盒民族抱有好感,我相信你只是工作太累了。”
名叫中村的店員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伸手和衛燃握了握。
“武藏先生,我們又見面了。”衛燃松開手,微笑著和星野一郎打了個招呼。
“我昨天看過你拍的照片,都非常不錯。”星野一郎熱情的問道,“衛先生專門學過攝影?”
“并沒有”
衛燃遺憾的答道,“但是我學過一段時間的素描,雖然成績不是很理想,但至少在構圖上還算有些基礎。”
“原來如此”
星野一郎說完看向了衛燃剛剛擺在桌子上的膠卷,“這又是怎么回事?”
“我希望這卷底片能在今天洗出來”
衛燃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尷尬和無奈,“我想下午的時候拿去登報。”
“登報?”
星野一郎聞言并沒有急著細問,只是揮揮手說道,“中村,送去沖印吧,由你親自沖印。”
“嗨!”
名叫中村的店員立刻應了,并且再次朝著衛燃鞠躬致歉之后,這才拿上膠卷走向了沖印室。
“衛先生來我的辦公室坐坐吧”星野一郎熱情的邀請衛燃又一次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打擾了”
衛燃歉意的說道。
“沒什么”星野一郎擺擺手,“剛剛衛先生說需要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