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尷尬的收回佩槍重新裝好彈匣,“看來我的狩獵課程已經開始了?”
“這是尼古拉校長教我的,但我覺得他說的很對。”
季馬隨和的說道,“按校長先生的解釋,誰也不知道下一發子彈需要在什么時候打出去,如果那時剛好槍在別人手上,或者對方幫你打開了保險,后果只能自己承擔。”
或許先跟著季馬學點東西也不錯...
衛燃暗自腹誹,很明顯,尼古拉平時肯定教了季馬不少的東西,這些相對基礎的技能恰好也是自己需要的。
打定了主意,衛燃索性順著這個話題開始了偷師,而季馬也格外的慷慨,對于他的提問根本不會藏著掖著,基本上做到了有問必答。
在兩人的閑聊中,面包車碾壓著松軟的積雪開進了針葉林的深處,只留下了兩道車轍印在越來越大的雪花中一點點變得模糊。
“季馬,我們不會趕上暴風雪吧?”衛燃看著車窗外越來越打的雪花,憂心忡忡的問道。
“不會,放心吧”
季馬搖下車窗,從窗外接了點雪看了一眼,隨后格外肯定的說道,“這些只是風從樹上吹下來的,真正的雪下的并不大,不用擔心。”
衛燃聞言稍稍松了口氣,轉而問道,“我們還要走多久?”
“最多半個小時,我們就該下車徒步了。”
季馬搖上車窗,隨意在褲子上抹了抹手上融化出來的水漬,“不過下車之后我們就該保持安靜了,如果你想做個合格的獵人,盡可能的保持安靜和長久的耐心一樣重要。”
衛燃比了個OK的手勢,老老實實的攥緊扶手,忍受著越來越顛簸的路況。終于,當季馬踩下剎車的適合,車窗外的道路也走到了盡頭。
“別急著出發”
季馬拉住衛燃,隨后從路邊的松樹上揪下來一大把的松葉,加上一大把積雪,用斧頭柄搗碎之后分給了衛燃一大坨淡綠色帶著濃烈松脂氣息的糊糊。
“在你的衣服、背包還有包裹獵槍的兔子皮都抹一抹,不然獵物在兩百公里之外都能聞到我們的味道了。”季馬開著玩笑的同時,連頭頂的白色針織帽子都沒放過。
“得虧我沒女朋友,不用擔心帽子被染綠。”衛燃用對方聽不懂的漢語嘀咕了一句,學著季馬的樣子,將手中那一坨糊糊抹在了身體各處。
用松針掩蓋掉了自己的體味,衛燃趁對方不注意將手槍收回筆記本,這才端著上膛的獵槍,跟著季馬走進了茂密的針葉林。
看得出來,這場雪并沒有下多久,沒有被松樹遮擋的林間空地上,積雪的厚度甚至都不超過10厘米,其上還能看到各種野生動物留下的腳印。
“如果我們是來打獵的,在進入森林之前最好先看看風向,盡量從下風處進入森林,這樣獵物就不會聞到我們的味道。”季馬一邊解釋,一邊用力揚起一大捧積雪,紛飛的學渣在寒風的吹襲下緩緩飄到遠處,看起來倒是格外的漂亮。
教完了最基礎的常識,季馬將包裹著白色皮毛的獵槍夾在腋下,對照了一番指南針之后,帶著衛燃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進了密林深處。
直線距離足足20公里的徒步路線,實際走起來少說也得有30公里的距離。背著沉重登山包還扛著武器的兩人自然不可能一天就走完。甚至為了照顧衛燃,季馬還不得不將前進速度放緩了些。
“我們就不能弄個雪地摩托嗎?”衛燃小聲問道,連續走了兩個多小時,他的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雪地摩托的動靜太大了”季馬用鞋子踢開腳下的積雪,“而且這么淺的雪太傷雪地摩托,因塔的租車行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把雪地摩托租給我們的。”
“我們還得走到...”
衛燃話還沒說完,便發現季馬已經比出個噤聲的手勢,隨后動作麻利的拉著他躲到一顆腰粗的松樹后面,并將原本夾在腋下的槍舉起來,對準了他們身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