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拍拍她,道:“如今也沒別的法子,額娘只好先想辦法探聽宮里的意思,如果宮里愿意把你指給五阿哥,你就認命吧。若宮里沒那個意思,我們家就給你報個逾歲,再仔細替你尋個好人家,絕不會叫你受委屈的……”她忍了忍淚水,才繼續說:“只是你以后不能再犯糊涂了,要安安份份的,知道么?”
婉寧又忍不住流淚了,她把頭埋進母親的懷中,半晌,才閉了眼,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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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英這次到房山暫住,卻是為了躲清靜來的。今年端午,他已向皇帝保證過要畫一幅《龍舟競渡圖》呈上。他做了許多準備工作,又提前一個月動筆,畫已經畫了**成,只剩最后一點了,卻總是沒辦法完成。
他嫂子瓜爾佳氏已懷胎六月,娘家特地來人照顧,其中就有好幾位姐妹。她們都是芳華正茂,而且溫柔體貼,在給懷孕的姐姐做補品時,還不忘幫桐英小公爺也做一份,仿如車輪轉一般,隔上半個時辰便送個湯啊水啊點心啊宵夜啊。桐英不勝煩擾,私下求哥哥插手,但因嫂子挺著大肚子,極易動胎氣,愣是沒人攔住那些姑娘。桐英眼看著還有幾日就是端午了,那畫卻沒一點進展,還差點被撒上湯湯水水,便只好叫書童收了畫,直接向老友求助去了。
端寧對他的遭遇大感同情,猛拍他背的同時,見伯爵府里也是人多口雜,便帶著他回了房山。果然是熟門熟路,雙方都習慣了,不一會兒便都安頓好了。為了讓桐英安靜作畫,還特地將他安置到枕霞閣里,那里筆墨顏料也都齊全,不用桐英自備。桐英正感激地發表致謝宣言呢,就遇上了婉寧這檔子事。
晚飯后,桐英滿足地向張保與佟氏道謝,并且特地給親自下廚給他做最愛吃的菜的淑寧道乏,還嘆道:“每次來都過得那么舒服,干脆長住算了。”
端寧笑道:“行啊,一天十兩銀子房錢,你愛住多久住多久,管把你侍候得象神仙一樣。”
桐英笑罵:“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居然宰得這么狠?!”
玩笑開過,桐英再一次向張保夫妻致謝,佟氏笑道:“小公爺肯來,我們自然是歡迎的,難得你與我們端哥兒這般投緣,再說謝,倒顯得生疏了。”
桐英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說。
如今的張保與佟氏,已經跟當年在奉天時很不一樣了,不僅僅是官職封爵地位上的變化,大概是經歷的事多了,已不再把身份之別看得太重。尤其是佟氏,她把個皇子都當是孩子一樣說教,桐英是宗室,又與端寧是多年好友,她已隱隱地把他當作是子侄一般,說話的口氣,已有了不同。
桐英本就是個心細的人,自然也發現了這當中的變化,心中暗喜,在這家里更覺輕松。
第二天開始,他便專心作起畫來。一連幾天都沒人打攪他,身邊只有書童天陽侍候,一日三餐,都由淑寧親自下廚做好,送到臨淵閣,然后由天陽接手。枕霞閣里設備齊全,甚至在閣后一個隱蔽的小房間里,還準備了浴桶和洗漱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