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寧一個激靈,忙道:“不用了,這個把月里被太太們打趣得厲害,我才不要自動送上門呢。”
佟氏忍俊不禁:“好吧,那額娘先去了。”說罷頓了頓,她又擺出似笑非笑的樣子來,輕輕說了句:“東西收好些,別叫外人瞧見了。”便走了。
淑寧明了她的意思后,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忙把信收好,放到梳妝匣旁邊的一個盒子里,與先前的信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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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佟氏說起白天富察家幾位太太的來意時,淑寧很是吃了一驚。原來是大伯母那拉氏特地下了貼子請她們來,只說是要賞家中花園新開的桂花,其實是想要聯姻的意思。
對方幾位太太里頭,有一位內大臣馬思喀的妻子,有個兒子叫馬龍,本是端寧誠寧他們那一輩的朋友。這人長相倒還端正,但文才平平,武藝也不出挑,只捐了個五品龍禁衛在身,并不曾出仕。因他擅長經營,家族中的產業,有一多半是他在管著,所以在家里也有些地位。他曾發誓,娶妻定要娶個絕色,但因為無心仕途,外頭人就以為他只是個紈绔子弟,有些名望的人家,都不太愿意將女兒嫁給他,偏他家里又不愿將就小門小戶,所以婚事一直沒有下落。
那拉氏本來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但女兒的事鬧得這樣大,原先看好的幾戶人家都不再提起聯姻之事,只好把主意打到這馬龍身上。對方沒有官職,又出身于富察家名門,叔叔馬齊,正是皇帝最器重的人之一,如果五阿哥有心為難,一來是有所顧慮,二來也沒處下手。更難得的,是對方要求的只是大家出身的絕色,而婉寧正符合這一點。
那位馬思喀太太似乎也有些意動,表示要回去問問兒子的意思,但她明言,必須確定姑娘是撂了牌子的才行。那拉氏自然很高興,只要五阿哥不再來糾纏,撂牌子也不是什么難事。
淑寧聽了母親的敘說后,臉色有些難看。她記得這個馬龍,似乎從前就曾經是嫂子真珍的仰慕者之一。他聽起來沒什么真心不真心的,只要對方是美人,就有興趣。若婉寧真的因為美貌成了此人的妻子,那她以后年紀大了美貌消褪,又該怎么辦?更別提對方很可能會納很多美貌的小妾了。以色侍人本就是悲哀,婉寧怎么可能接受這樁婚事?若是她不接受,父母又逼她,她該怎么辦?
淑寧開始為婉寧擔心了,端寧見狀卻道:“其實馬龍沒那么糟,他脾氣直爽,對父母極孝順,交游廣闊,朋友很多,雖然擅長經營算計,但卻是坦坦蕩蕩的,不會讓人討厭。他喜好美色,倒是老毛病了,不過他從不死纏爛打,只要對方明言拒絕,或是定了婚姻,就不再糾纏。做為朋友,其實是個不錯的人。”
淑寧聽了,覺得好受些,但這人喜好美色,始終不是什么優點,婉寧絕不可能接受一個隨時隨地都會看上別的美女的男子做自己丈夫的。
然而婉寧的意愿此時不受重視。那拉氏似乎是鐵了心了,打算五阿哥大婚一過,便求宮里其他娘娘幫忙,撂了女兒的牌子,然后馬上替女兒訂下婚事,爭取明年就讓她出嫁。馬龍雖然沒有實缺在身,但勝在出身名門,父親叔叔都是高官,家境也富裕,脾氣好,又不嫌棄女兒。若再錯過這個機會,女兒就只能嫁到外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