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寧聞言一凜,忙問是怎么回事。佟氏被她再三追問,終于吐露了實情:“年初新來的左參政,對你阿瑪有些眼紅,常常說些酸話,總愛針鋒相對。他在朝中有些背景,只怕是不懷好意。不過你阿瑪在直隸布政司衙門幾年了,政績顯赫,人緣又好,在巡撫大人面前都是能說得上話的,在朝中也數得上號,他一個酸人,不能把你阿瑪怎么樣的。”
話雖如此,但聽到有這么個人在,淑寧心里還是不舒服的:“這人到底是什么來路?為什么要跟阿瑪過不去?”佟氏搖頭道:“他不是要跟你阿瑪過不去,只怕是看中了藩臺大人明年任滿后空出的位子。眼下在布政司衙門里頭,你阿瑪升上去的呼聲最高,那人只不過是想拉下你阿瑪,自個兒攀上去罷了。”
淑寧眉頭大皺,剛剛坐上參政道的位子,就想圖謀布政使的官職?這人怎么回事啊?忽然,她想到一個可能:“額娘,是不是……又開始了?就象從前在廣州時那樣?”
她雖然說得隱秘,但佟氏已經明白了,苦笑道:“也許吧。老實說,你阿瑪有些灰心,似乎到哪兒都逃不開這些。我也不怕告訴你,他與我商量過,若能升上去,就多做一任,不然等這個任期滿了,他就告老回家,過清閑日子。”
淑寧嚇了一跳:“阿瑪只有四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這么早告老?”佟氏嘆道:“他何嘗不想多做些事?但若真的再起黨爭,還不如退下來過太平日子。我們想過了,早點回家抱孫子也好。你嫂子管家實在吃力了些,趁著我身體還好,替她多管幾年,讓她有機會給你哥哥多生幾個孩子。”說罷瞄了眼淑寧的肚子:“若能早點有外孫,就再好不過了。”
淑寧臉上發紅。
又過了幾日,朝廷果然下旨,召武丹將軍回京述職。武丹全家起行北上。
而與此同時,崇禮與那位總兵千金的婚事終于定了下來。淑寧收到了喜宴的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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