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究竟招誰惹誰了?!
淑寧越想越火大,連外頭騎馬的桐英,也發覺有些不對,平時妻子坐馬車,也會與自己搭幾句話,為什么剛才叫了她兩聲,都沒回應呢?于是他再度出聲詢問。淑寧這回聽到了,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說沒事,桐英更疑惑了。
回到家中,桐英拉她進房,細細問個究竟,淑寧被追問幾次,終于忍不住說了出來:“為什么她們要那樣說?為什么?!媛寧好不容易熬到今天,為了生孩子,至今還沒恢復過來。五阿哥愛納妾就納去,為什么別人要說媛寧的閑話?!生女兒怎么了?女兒不是人啊?!女兒也一樣是五阿哥的骨肉啊。婉寧進四阿哥府都快三年了,為什么還要把她拉出來說?!那些人不覺得這樣很無禮么?!到別人家里赴宴,還要說女主人的閑話?!”
她突然感到很傷心,哭了出來:“我那么努力與她們好好相處,為什么她們不能體諒我的處境呢?看著二伯母她們給家里抹黑,我很難受啊……”
桐英大概猜到是什么情形,嘆了口氣,擁她進懷,小聲安慰著:“她們整日無聊透頂,只好打聽些小道消息聊以消遣。她們以為你跟她們是一樣的人,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以后別理會她們就是了。”頓了頓,又道:“已經分家出去的,就別管了。”
淑寧抱緊了他,大哭一場,哭累了才睡下,但第二天醒來后,心中仍隱隱燒著一團火,自此以后,便把原先出門交際的心思都看淡了,除了平日里來往最多的幾個皇子府還按時令送些應節的禮物外,基本上少與其他府第來往,連出門作客都少了,閑暇時,只往娘家、絮絮家、欣然家里去,芳寧那邊,則專挑她丈夫婆婆不在家時上門,免得要受他們的禮,場面尷尬。
只是再往恒郡王府上去時,卻被告知五福晉到莊子上休養去了。淑寧瞧著大門口掛起的紅燈籠與紅綢子,以及不停從偏門進出運送扎喜棚材料的仆人,心中有數,咬咬唇,調頭走了。
七月,淑寧大都時間是在自家府里過的,只是淡淡地聽著外頭的傳聞。
武丹改任杭州將軍,崇禮被外派四川,充任化林營四品都司。他們都沒幾天就先后離開了。
五阿哥把瓜爾佳潤玉娶回了府,聽說當日恒郡王府大擺宴席,比先前嫡長女的滿月宴熱鬧得多,還請了最好的戲班子。五福晉媛寧仍在莊子上,沒有回來參加,但她娘家父兄都有去。淑寧聽到消息,心里更生氣,盡管收到了貼子,也借口生病,沒去參加,只有桐英匆匆敬了幾杯酒,又因為公事很快離開了。
七月下旬,皇帝奉皇太后東巡,取道塞外。桐英再次離開了家。夫妻倆又是一番依依惜別。
這一次有些不同的是,雅爾江阿也領著屬下的軍隊護駕隨行。因瓜爾佳氏將近臨產,他將王府的所有事務以及嫡妻都托付給一向信賴的伊爾根覺羅氏,對淑寧只是隨便說了句請弟妹多加照應,便滿懷壯志地出發了。
淑寧沒興趣理會王府里的事,想來那位伊爾根覺羅氏處事一向妥當,應該不會有什么差池才是,便只是照管自家的家務。不過宗學里要考書,因此實格一下學便過來做功課,好向石先生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