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縈放下腳,松開莫久臣,剛才的笑早已經冷了下去。
她很生氣,一生氣容易鼻尖發酸。
穆長縈已經控制住自己一生氣就掉眼淚的身體反應,可是說話的時候嘴巴還是不經意撅起來:“莫久臣,今天是我的受辱日,我絕對不輕易過去。你別攔我,你若攔我,我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來。”
這一開口,旁人聽不到她說什么。可是莫久臣聽得出她委屈的聲音。
穆長縈輕輕吸一下鼻子,回頭對桃溪說:“我們回去。”
桃溪立刻迎上來扶住王妃,往回走。
“哎呦。”穆長縈剛走兩步,腳底下一絆差點摔倒。
她低頭一看是她帶來的長鞭,這是莫久臣給她的,本想著今天用來打人的。可惜人沒打上,氣都沒法出。這個鞭子真是——
穆長縈用力的將鞭子踢到一邊:“無用!”
由桃溪扶著回去的穆長縈剛邁進房間的門檻,再也撐不住倒在地上。
“王妃!”桃溪看著王妃的腰間的黑色腰帶,她不敢相信的去摸著她傷口的位置,果然傷口裂開,有血滲出來了。要不是因為她纏著黑色的腰帶,血色就會蔓延出來。
穆長縈掙扎的哼哼兩聲。
桃溪將王妃扶起,扛著肩頭將她送回床上。熟練的解開腰帶,脫衣,上藥,包扎,蓋上被子。她提著自己一直保護的藥包向外走去,剛出內室,她終于繃不住了。雙手緊緊捂住嘴巴,不敢哭出太大的聲音。
叫天不能叫,叫地也不能叫。要怎么辦?到底要怎么辦才好?
桃溪太心疼王妃了,太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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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臣雙腿交疊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著被“柳扶月”踢開的長鞭。這是他送給她的,為了桃溪她肯拿出來去壯陣勢,但又因為他的阻止連自己愛的長鞭都不要了。
女人無情起來真是冷酷。
房間里還站著不少人,玲碧夫人和寒棲夫人,還有她們的侍女憐霜和蘆兒。她們被王爺叫來從頭到尾的說明前廳這件事的前因后果。當寒棲夫人復述出玲碧夫人說的“你是王妃又怎么樣?煦王府的主母不是你!”這句話時。莫久臣把玩長鞭的手頓住了。
原來“柳扶月”想要當主母的原因在這里。如此說來,她當真是委屈了。
高令顏就坐在莫久臣的一桌之隔,她說:“這件事是我妾身管理不周。”
莫久臣繼續玩著鞭子,淡淡的說:“嗯,的確是你不周。”
高令顏頓了一下,聽出王爺的指責之意:“關于府中盜竊,妾身會好好調查。有罪便責罰,無罪——”
高令顏看了玲碧夫人一眼:“妾身就讓玲碧夫人去朱雀榭給桃溪盜竊。”
“我憑什么給一個侍女道歉?”玲碧夫人不樂意,剛要反駁對上高令顏對自己警告的眼神,頓時不敢再吭聲。
“那你就去查,既然是主母不做出點別的成績來,怕是難服眾。”莫久臣將鞭子放在桌上,意味深長的看著高令顏。
高令顏被看地露出幾分慌張,應下沒有再說話。